姜芮喜欢这种实用。
她要做的就是对付这些人。说实话,她被抓去当过俘虏,比盛子恒更清楚一些人一些事。如今她要先解决自家朝廷上下的事,往后可不一样。
她端正起了态度,细听盛子恒能说出点什么。
盛子恒作为摄政王,在小皇帝学如何做一名皇帝时也一并在学着。那些本该只有君主才可听的课,他一样会听到。
盛子恒有些东西不可能写下来。写下来要是被人顺走偷去,或者说是多看一眼都是危险。实在是有些话大逆不道“君主年幼,尚无子嗣,朝政不稳。天下看似太平,实则空中楼阁。若哪一日事故频,朝政内乱,边疆必不安稳,大厦将倾。就如殿下所说,朝堂内一点小事就会争执不下,却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做法来。”
他翻出了一卷地图。
地图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的。摄政王能够拥有这,可以说先帝和现任的小皇帝,都对他有着一定的信任。至少信任他不可能轻易改朝换代。
“四夷非我族,自幼成长周遭习性与我族不同。”
盛子恒点着北方“北上两狄,近年来常年来互相牵制。他们所占有的土地远小于我们,冬日实在冷,免不了为了吃喝想办法。往小里说,在边疆惹出战事可以让他们的百姓填饱肚子,往大里说,吞下我们,他们百姓就能种田,一年四季有米面可吃。光脚不怕穿鞋就是如此。”
“东夷两国,野心勃勃。时而俯称臣,时而恨不得也吞下我们。他们与部分南蛮一样,眼界狭小,常居小国自比大国。也因此,一旦开战,他们也极为骁勇。更别说他们比江南诸多侍卫更擅长水战。”
“西戎地方颇多,与我们多年常常有来有往。对他们来说,互市远比开战来的合算。不过要是我们一弱,他们不想分一杯羹是不可能的。”
这还是比较大势的一些国家。其中夹杂的那些个小国,那真叫区区弹丸之地,偏生夜郎自大。地方说起来,没一个州府大。可习俗极为令人生恐。姜芮甚至听过人祭这种事。
盛子恒引了一个初始,再细说每一个地方,现在当家做主的大概是谁,底下又有没有儿女。他们的文臣武将中颇为知名的又有哪些。
他们身在京城,对外头很多事了解起来要慢一些。姜芮细细听着,与记忆里的那些人脸一一对应。山河破碎时就如盛子恒所说,到处都是战火,没有谁会对如此大片的土地不动心。
战事之下很难说谁是谁非。对于姜芮而言,脚下是她的国,黎民百姓一直以来是她皇室之人的责任。守国护民再合理不过。
对于像北狄呢?她被掳时才明白,天能冷到何种境地。雪可以挤到目之所及没有黄土,可以轻易淹没一个孩童。手不护着能生疮,一旦烘烤就烂出浓水,浓水穿洞,再疼到断肢死人。
在这等恶劣天气下,谁会不想要过好日子?谁会不想要住在暖和屋内?
敌来袭汹汹,要不是盛子恒苦苦支撑,她在死前就能见到国直接亡了。也因为盛子恒尚且在,各地文臣百官守着地方安危。各地的战火也让掳走她的北狄久攻不下,想用她和弟弟作为人质。
对于那些局势,敌人不会让她知道太多外头的事。几乎和圈养无差。她只能苟且,靠自己尚且活着来推断,国没彻底亡。若国彻底亡,皇室之人是必死的。
她听着久了,拿起茶水喝了两口,也替盛子恒倒了一杯。
盛子恒没有拿起茶,继续讲着天下局势,为何他们不可忽视他国。其中他特点了一个名字“北狄中,有一名勇士叫努斯,他不仅善战,且精通多国语言。一个乐意学他国文字的人,比不识字的将军更令人忌惮。他拥有极大野心,几个儿子几乎个个继承了他那些优点。”
碰上这样的敌人,除了欣赏之外,不能拉拢只能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