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看似有吵有乱,又好似铁桶一般,没有任何可以让人插手的余地。
远在江南的摄政王尽可能避免消息外泄,终究不可能完全避免。
很快整个江南都知道摄政王已经提早抵达江南。他不仅提早,还已经开始做起事了。知县都杀了一个了。
江南各大官员则被突如其来的摄政王吓的根本不敢多吭声。当然这不过是面上不敢吭声,私底下一群人好些繁忙。
有人赶紧把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各种荒唐事证据全销毁了。什么房契地契全烧了,一张不留。女眷该遣走的遣走,生怕抄家的时候被翻出来,罪加一等。
有人连夜让人写信,试图叫京城的御史,再多参摄政王几本折子。或者是叫自己认识的宗室、有名望的一些大人,能够在京城里求见一下皇帝说上这么两句。
有小官更加离谱,原地开始写遗书,更让妻子带儿子先跑,决定想办法把自己的孩子摘出去。
就连应天府的秦大人,一时都忍不住开始自省。为官到今日,他有没有那些做错的事,再或者想一想自己有没有曾经得罪过摄政王。
就在不少江南人以为,摄政王这一番举动太过嚣张,京城肯定会稍加管制,谁想没多久就得到了新的消息陛下和长公主亲自在朝堂上赏赐了摄政王尚方宝剑。
这下可好,本就慌乱的江南官员愈加慌张。
当官的慌张,可事还是要做。
纪文海本来查各地的地形情况,度很是慢。他人就这么一个,每个地方都要亲自去一趟。其余要做的事情哪怕吩咐给了知府知县,还是有点忙不过来。
不是所有的知府和知县都靠谱。有些官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当上的,一问三不知,再问您随意。
一听摄政王来了,用的还是重典,于是纪文海再怎么老实的人也被逼急了,直接跑去找摄政王,把这段时日哪些官员做事和废物一样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通。
盛子恒直接给了纪文海几个人“兵马在后。先将就一下。修路的事情必须放在最前,让处州府的百姓快点搬家。”
纪文海连连点头。
在盛子恒和纪文海的合作下,很快江南官员被整肃一番。余下的那些人倒不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而是大罪之人不可饶恕已处理,小罪之人接下去得干活,这才能将功补过。
处州府知府则是在如此可怕的强压下,硬生生真的连人带马,将衙门给搬了。
老百姓向来都是很敏感的,他们注意到处州府的衙门都搬了,立马联想到了最近所谓的藏宝图一事。于是一群人家里稍有点钱的都纷纷去十八个地方置办家业。
没有钱的人则是纷纷跑去接江南其他州府的活,也就是所谓的修路修行宫修渠。就连七岁以下的小孩都被抱走了。留在原地没有人照顾,还不如一起带走。
至于七十岁以上,那数量可实在太少。这些人要么连床都下不来,要么只能走两步,走不远。真正能走的也冒充七十岁以下跟着一起去干活了。
至于处州府的田地呢?
有些人家两头跑,有些人家则是特意留了一个两个依然在处州。没有办法,田地是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一来二去,当秦郑志在应天府看着江南地图时,惊愕现短短一个半月,他原先以为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已有了初步雏形。
靠着强政和抄家得来的银钱投入,本要好几个月才可以修的路已有模有样起来。长公主两月前定下的十八处,赫然已从最朴素的帐篷、地摊的市集状态,有了屋和街的雏形。
秦郑志不由喃喃“永远不可轻视老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