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資料照片她翻來覆去的看過,絕不會認錯,路遙寧腦子裡已經想好一萬種方案和開場白,她管理的基金達成過耀眼的成績,數據和風控都無可指摘,江總,給我一個機會,你一定不會拒絕!
但是晚了一步,江落城已經消失,煙尾已經被摁在垃圾桶頂端的菸灰缸里,路遙寧不死心,上下樓梯全看了一遍。
沒人。
大口喘了半天,心臟狂跳,只好站在原地平靜了一會兒,然後重推門出去。
所以,他們之間真正的第一面,並不是在沙龍上江落城所以為的互相吸引,而是另一種殘酷的階級現實——不靠著這張臉這副身段當資源,路遙寧就算拼盡全力,也無法和他坐在一起喝咖啡,甚至連十秒鐘的交談都沒有機會。
有的人生來就在羅馬,他們根本就不會認識,他們之間怎麼會產生愛情。
但是當李以川看向她時,路遙寧又擺出一副笑臉來,教訓道:「換成是我,剛剛的條件我就一定會答應。」
李以川忙問:「為什麼。」
「你拿了他的錢,還要和他搶女人,不是更爽嗎?」
李以川目瞪口呆:「啊,可是這樣……」
「這樣不好,是吧?」路遙寧替他說完,卻沒有下文,淡淡笑了笑,滿臉坦然地走到登機口辦手續,李以川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很陌生。
不過,他們本就算不上熟悉。
第38章看看到底是誰輸不起
飛機在中東轉機,要在機場停留兩到三個小時,已經是半夜了,路遙寧神色懨懨,李以川在她身邊安靜地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剛剛目睹她和丈夫的決裂,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會顯得茶香四溢。
路遙寧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上了飛機就帶上耳機和墨鏡看著窗外,抱著手臂坐在陌生的機場時開始昏昏欲睡,周圍是同機走來走去的人們,還有陌生的異國行人,盧政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李以川在她旁邊坐了一會兒,斟酌了一會兒詞句,終於開口說:「寧姐,你別難過。」
路遙寧面無表情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難過。」
「你和……你和江總是怎麼認識的。」李以川輕聲說,「我能問問嗎?」
路遙寧看他一眼,懶洋洋向後靠在椅子上:「沒什麼特別的,一個沙龍,主題我已經忘了,我們有共同的朋友,他和你一樣,見色起意。」
李以川認真地說:「我和他不一樣。」
「男人都一樣。」路遙寧視線挪走了,問道,「今晚我們在飛機上,明晚吧,如果明晚我邀請你進我房間,你一定會拒絕嗎?」
李以川沉默了,路遙寧一聲輕笑。
「會。」他突然大聲說,坐直身體,眼神清透不避人,直直看著路遙寧,「我是真心的。」
「是嗎?」路遙寧觸動不大,看著前方,目光散散的,好像沒有什麼焦點似的,似笑非笑地說,「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江落城也是真心的,你信嗎?」
沒等他回答,她輕輕地說:「假的是我。」
李以川還想說話,被路遙寧一句話塞過來:「幫我找個地方倒杯熱水,飛太久了,胃疼,多少年沒坐過經濟艙了,真想宰了你。」
「好,我馬上回來。」
等他回來的時候,路遙寧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闔上的眉眼精緻安寧,睫毛纖長,沒有了一貫張嘴抱怨的氣勢,像櫥窗里擺著的娃娃一樣。
李以川把保溫杯的蓋子擰緊了,在她身邊小心調整了一下角度。
她在模糊睡夢中微微側身垂下頭,剛好靠在年輕的肩膀上。
飛機一落地,路遙寧立刻抓緊時間發了幾條關鍵信息,提前交代了一些情況。
江落城不是虛張聲勢的那種人,她從來心知肚明,他的確沒有跟她真正動過氣下過手。
其實她也是一樣,一直以來他們都在底線範圍內你來我往,如今真的要走到對壘這一步,路遙寧發現自己的第一感覺竟然是興奮。
第二感覺是害怕,但是興奮還是遠遠蓋過了害怕。
不管手段是否光明磊落,路遙寧爬也爬到了羅馬,豬腳巷走出來的女孩子,居然有一天要正面對抗江家。
來吧,江落城,看看到底是誰輸不起。
再次在聯席會議中見到祁若初時,已經有些攻守異位的意思,祁若初盯得這麼緊,當然對江落城和路遙寧之間的關係變化了如指掌,他達成目的,初步感到滿意。
勝利者不發表宣言豈不是白贏一場,祁若初主動過來搭話,指尖在江落城桌前敲了敲,隨即坐了下來,笑道:「江少怎麼臉色不好,最近耗神太多了嗎?」
江落城轉了轉手上的腕錶,也淡淡笑了笑:「還好,比不上你上躥下跳,耗神更多。」
「你這話真沒意思。」祁若初道,「贏得起輸不起。」
「生意歸生意,我不會記仇,但路遙寧是路遙寧,這是兩碼事。」
「又不止我,這女人搶手的很。」
「我都會解決。」
「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你放心,這女人難纏,我已經打算知難而退,但是朋友一場,我還是想說兩句真心實意的話。」
祁若初意有所指:「令堂的事情如此隱秘,你和江家從來閉口不提,原本我是無從查起的,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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