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谁说老子想上了!”
许灼拉着他出了洗手间。
原本约定的就是牵一晚上的手,所以他们将分得比较开的两张床靠里推了推,才能让二人睡觉的时候也能牵着手。
许灼试图用睡意驱赶上厕所的本能,二话不说上床,平躺,闭眼睛。
然后身边传来吹口哨的声音。
许灼咬牙,“周、椋!”
口哨声很快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咕噜咕噜水流划过喉咙的声音,周椋在喝水。
许灼幽怨地睁眼,盯着周椋。
周椋这才收敛,也学着许灼平躺下来,关掉床头灯。
人啊,一旦意识到了要上厕所,就会一直想上厕所。
许灼压根!睡!不!着!
他睁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企图用思考剧本来转移思路。
不能说是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是完全没用!
忽地,他感觉到手上一松,身边的周椋因为下意识翻身睡觉,不经意间放开了他的手。
“喂!你输了!”
许灼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推了把周椋的后背。
不久前还吹口哨的周椋,现下好像困得神志不清,这才反应过来,“是么。”
然后眼前一阵风,许灼已经奔去了洗手间。
身心舒畅的许灼,回来的时候大摇大摆,还不忘嘴欠,“微博准备怎么发?”
周椋自己掖好被角,“那好像是我的事。”
许灼开心地跳上床,舒服睡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八年前。
一个寻常的周六。
周椋将书包背好,坐在板凳上穿鞋,米白色的匡白一层不染,鞋带系得错落有致,系结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骚包同桌。
校服裤子永远是卷起来,无论风雨再冷脚踝一定要露出来,鞋带也总是花式系法,同样的匡威,对方会把结绕到后脚跟系。
除了学习,什么歪门邪道都精通。
正要推门,母亲迎了过来,将手里的便当袋硬塞到他的手里,“课间的时候把这下午茶吃了,多做了一些,记得和同学们分享。”
周椋推了一下,拗不过母亲眼底的关切,只得带上。
司机早就迎在门口,见他出来,热情伸手要帮他提袋子,却被周椋躲开,“董叔,我今天自己去补习班,不用送了。”
说完,他便戴上耳机,径直推开院子的铁门离开。
耳机里正在随机播放英文广播。
是一篇关于国外航海运输的文章,通篇不乏ship这个单词。
补习班在学校附近,他坐上去往公交车,同时搜索「游轮」怎么说。
acruiseship;
那泰坦尼克号又该怎么说,他不禁思索。
公交车一个猛刹车,他连忙抓紧扶手,脑袋也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