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要許久之後才能找到他,但或許是老天憐惜,才讓他們現在就碰到了。
她一直以來都將重生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當作上天對她的恩賜,如今能夠和蕭城再續前緣,她只想好好珍惜相處的時間,又怎麼會主動去疏遠蕭城。
可劉惠的一番話卻讓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按理來說,這時蕭城應該待在京市才對,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蘭溪縣?
思及此,林愛雲故作好奇道:「京市來的?怎麼跑這麼遠?」
劉惠沒聽出其中的不對勁,壓低聲音道:「還能是為什麼?治病唄。」
可到底是什麼病,林愛雲再問,劉惠就不再回答了,只是叮囑了一聲讓她快點換完衣服下樓研磨藥粉,便打開門徑直離開了。
「治病?」林愛雲喃喃重複道,指尖不由抓緊了手中的衣服,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大病吧?畢竟前世蕭城身體一直很好,到了老年也很少進醫院。
反倒是她,由於年輕時在田地里太過勞累,後期一直小病不斷。
想到這兒,林愛雲緊繃的神情暫時得到了鬆緩,但不弄清楚其中真正的緣由,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儘管有了劉大夫這層羈絆,可還是不能保證蕭城什麼時候會回京。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想個法子,將蕭城留下來,讓他不那麼快回京市,一旦他回了京市,下次再見就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意識到這點,林愛雲加快了換衣服的度,但是下樓後卻不見了蕭城的身影。
「說是有急事,走了。」劉惠見到林愛雲四處找人的眼神,開口解釋了一句。
「他是每天都來嗎?怎麼前幾天沒見過呢?」林愛雲坐到自己往日經常坐的位置,拿起了藥材放進碾槽當中,佯裝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嘴。
劉惠正在收拾茶盞,聽見這話頭也沒回道:「一般晚上來,人家可是大忙人,白天哪兒有空啊。」
晚上的話,她都下班很久了,難怪從來沒見到過。
林愛雲垂下眼眸,那豈不是兩人剛好錯開,能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雨拍打在紫藤花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臨近下班,林愛雲也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她總不能蹲在門口等到晚上蕭城來,再假裝偶遇吧?這樣的伎倆太過刻意,也很容易被看出真實意圖。
萬一被當成想「傍大款」的不正經姑娘,那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大門被敲響,林愛雲舉著傘穿過細細的雨霧,剛打開門就瞧見張文月站在門外,手裡拿著幾把傘。
「小姨,你怎麼來了?」這個時間點,她應該還在上班才對。
「請了半天假,給你們送傘……你換衣服了?」張文月明顯來得匆忙,說起話來有些氣喘吁吁的,注意到林愛雲穿著的不同,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這雨下得太突然了,我還在路上就被淋濕了,還好惠姨給我借了她的衣服穿。」林愛雲接過張文月遞過來的傘,解釋了幾句。
「那就好,等晚上回去煮薑湯喝,別感冒了,我現在得給你弟弟妹妹送傘去了,你自己等會兒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張文月交代了幾句,又馬不停蹄地走了。
「小姨,你也要注意安全啊,路滑你小心摔倒。」
「放心吧。」
*
晚上大傢伙圍在一起喝薑湯,濃郁刺鼻的味道從廚房瀰漫至整個客廳,丁榮浩丁榮春兩兄妹捏著鼻子,怎麼也下不去嘴,纏在丁衛東身邊撒嬌商量著可不可以不喝。
丁衛東被逗得沒了法子,嘗試性地開口道:「反正也沒淋到多少……」
誰知道才剛開了一個話頭,一道凌厲的眼風就飛了過來,直直扎進他的嘴裡,成功截斷他後面的話。
「少廢話,都要喝,就你們兩個矯情是不是?要是感冒了,那藥比這個還苦,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麼辦。」張文月翻了一個白眼,眉頭都沒皺一下地將自己碗裡的薑湯全部灌了進去。
「你們老娘都能做到的事情,你們做不到?說出去別給我丟臉。」
見狀,兩個孩子不敢再開口,只能乖乖地小口小口喝著碗裡難喝至極的薑湯。
林愛雲也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咬牙一口氣把薑湯喝了個乾乾淨淨,等喝完,胃裡一陣翻滾,差點兒把全部吐出來,但幸好只是乾嘔兩下,這下她真的不由佩服起從頭到尾都面不改色的張文月了。
「愛雲,你喝完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我得盯著他們三個把薑湯喝完。」張文月將空碗收進廚房裡,扭頭衝著林愛雲說道。
「好,那我先去了。」林愛雲點點頭,回房去找了一套衣服才提著熱水去浴室。
脫衣服的時候,布料磨得胸口有些發痛,這時她才發現早上被菸灰燙傷的地方破了一點兒皮,不是很嚴重,過段時間估計就好了。
等洗完澡,又把劉惠借給她的衣服洗乾淨晾好才出來,本來想幫忙收拾廚房,但是卻被張文月給趕了出去。
「明天還要上班,你就早些休息吧,這兒我和你姨父三兩下就搞定了。」
「對啊,我們來收拾就行。」丁衛東點頭,出聲附和,家中向來是張文月說什麼是什麼,他不會有別的意見。
既然這樣,林愛雲也沒有再堅持,就回房先行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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