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邺会错意赶紧说:“不,你不能。你是想叫我白白早起一天?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
说着他还亮出了一副锁犯人的铁链子,“我今天可是带着东西来的,一会你敢跑,我就敢锁。”
陈约:“……”
幸好顾飞飞“上道”
,萧成邺来时带了一张渝州城堪舆图,顾飞飞盯着看了一阵,记下了大致的方位,道:“我可以去。”
萧成邺惊喜地一拍脑瓜:“对,你是仙子,那些迷障是不是难不住你?”
顾飞飞怕陈约不答应,还担心了一下。结果陈约只稍作犹豫,便嘱咐:“你只去看,不要擅自深入。此事如果是我想的最坏情况,可能有关社稷,朝廷会有安排。你千万注意安全。”
顾飞飞应下,便要去探一探那瘴气阵,可下了楼,她才恍然现自己……居然不认路。
不同她熟悉的北方,渝州城依山而建,街道并非规整的纵横,而是上上下下的里出外进,绕几圈就头昏了。
她只好再回去取堪舆图,对照着找,刚回到陈约房间的门口,却听到里边传来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说话声。
“……陈大人这次诚然伤得不重,可牵动旧伤复,眼下之计,恐怕唯有卧床静养休息,再看情况辅以药物。”
大夫十分保守地说,“或能恢复一二。但万不可再像现在一样,用止疼的药硬吊着、四处走动了。”
萧成邺当即懵了:“恢复一二?这是什么意思,你得治好啊!”
大夫:“……”
“成邺。”
陈约倒像是接受良好,情绪稳定,还能替人解释,语气很是无奈,“你难道非要让他说‘治不好了’么。”
大夫尴尬道:“陈大人也不必如此悲观。”
“我心中有数,只有一事相求。”
陈约道,“一会有位姑娘来,如问起我的情况,还请您说我暂时行动无碍,他日有空再行调养即可。”
大夫十分不赞同,萧成邺令他先去开药方,自己坐在陈约床边,问:“……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病!都什么样了,还想装没事,你即便怕人家姑娘担心,也不是这么个方法吧!”
“不是怕她担心,而是彻底瞒着。”
陈约道,“我与你说过她的身世,她在此地不会久留,何苦惹她不安心。”
萧成邺简直服气:“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当情圣的天赋!”
陈约没否认,萧成邺目瞪口呆:“你要是喜欢她心悦她,应该去和她说、让她留下来吧,哪有你这么喜欢人的!”
“我让她留下来做什么,拖累她照顾我一辈子么?”
陈约淡然道,“我现在已如此,来日也必不长命,何苦糟践人。”
萧成邺噎得说不出话:“……”
在陈约来看,他和顾飞飞的遇见犹如火折子点烟花,他所要做的,就是让这烟火烧得漂漂亮亮,直到燃尽。
本来就是没有长久可言的事。
顾飞飞在一天,愿意跟着他天南海北玩一天,他就把这姑娘哄得开开心心;来日或生离或死别,怀揣的过往也都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