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流觞对她笑笑,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万分宠溺的问,“微笑,他用那只手碰过你的,左手?右手?还是都碰了?
问这个做什么,要把那男人的手砍下来了吗?凌微笑暗暗压下郁结,轻轻地道:“没什么,算了吧!”
“真是小猫,脾性来得快,也去的快!不气了吗?”
大手,温柔的落在凌微笑的脖子上,凌微笑畏缩的躲了躲,没有躲开。不过历流觞并没有用力,只是用食指轻轻抚摸着那一片在浴室内被碰撞出的青淤!唇角却仍勾勒着淡淡笑意,狭长黑眸深处却泛着冰冷的寒光,这个变态的男人!
电话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会摆酒,让我哥给觞少下跪陪礼。”
历流觞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那边的人立刻加了一句:“觞少,凌天生那丫最近和一个警方关系密切得很,就是上次那个被淹……”
历流觞打断了对方的话:“明天就去水巢聚聚吧。”
“好!”
历流觞切断电话,明显,他不想让她听得太多。
“你准备好了吗?”
历流觞含意深远的问。态度却仍是轻松自在!似从那个暴虐的男子缩回了优雅的外套里,凌微笑看得出来,骨子里的历流觞,却丝毫没有,也不可能改变!
准备好了什么?准备受刑吗?
辩解没用,争扎没有,哭泣没有,求饶没有!甚至于连逃跑,也无路!
除了乖乖在这里接受这个变态的虐待,凌微笑完全没有办法!
这种人生,真的很悲哀!
自己是不是需要象哪吒一样,将骨肉都还给母亲,才足够报了她的养育之恩!
好残忍,这个世界对她好残忍!就连至亲至情的母亲,亦是把快乐扎根于她极度的痛苦之中!
历流觞没有等到回答,今天晚上凌微笑件件样样事都反抗他,就连他要替她出气,她都毫不领情,亦不在乎!
好,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勇敢!
历流觞吩咐阿力:“这只猫,爪子太利了,确实需要修理!”
阿力看了我一眼,有点迟疑:“可是凌小姐……”
“你刚才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他抬眸问了下阿力?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包含无限威胁力。
凌微笑苦涩的想,这个男人总是那么优雅,却又那么残忍,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彻彻底底毁了她的人生。
阿力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凌微笑一眼,然后,大手,用力拧住她无处可逃的左手!
“你要做什么?”
极度诧异的凌微笑看着阿力斥问。
这里难道是奴隶社会吗?怎么会每一个人都不管法制不管道德,对一个完全无辜的人乱用暴力?
“小姐,你对我说什么是没有用的,你应该和觞少求饶!”
阿力好心地提醒她。跟了历流觞这么多年,他知道历流觞最最受不了女孩子的哭天抹泪,往往遇到了,就会头疼的马上走开。凌微笑实在应该挥她那张漂亮小脸的作用,而不应该绷着脸,和他一个打手叽叽歪歪。
凌微笑绷紧了身子,有一些迟疑,她并不是一个孤勇的人,垂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小手指还在跳动着痛疼,要是整只手断了,那种痛……真的不敢想象!
她轻轻地象是自言自语:“好吧,让我们来试一试,我有多勇敢!”
我有多勇敢?!
这几个字用那种极之轻软,轻软到捉摸不清调子的程度说出来,却似挟着什么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撞击到历流觞的心。
让我们来试一试,我有多勇敢!
这个女孩子,真的,出乎他想象之外的勇敢!并不是那种鲁莽的,张扬的冲动式的勇敢,而是那种理智的,隐忍的,坚韧之极的性格上的东西。
历流觞看着凌微笑面无表情的脸,这些日子所生出来的对这个女孩子暗暗的欣赏,和深深的怜惜一下子完全击中他的要害!
阿力看了看凌微笑,又看了看历流觞,暗自摇头,这个女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多少血里打滚的大男人,都一样会折翼于花样复杂的肉-体折磨中。他的手一用力,凌微笑虽然屏气凝神还是忍不住狂叫了一声:“啊啊……”
那种痛苦,是不是已经过正常人的临界点了,骨头生喀喀的悲鸣,愈来愈大的折压力从手臂处传过来,凌微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消失了,只有一只手,一只疼痛的手!她的世界全陷入这无比的疼痛中……
历流觞微微示意,阿力放开了凌微笑,凌微笑拖着手臂,跌坐在地上,长长的黑披过去,苍白的滴汗的小脸,有一种绝望的美丽……
“现在,你知道了吗?”
还是那种优雅的调子。噬血狂兽被楚楚衣冠掩饰。
凌微笑死死地咬紧牙,血色从她的唇边逸出,一滴一滴,沿着雪白的肌肤,滴了下来,比眼泪,还伤情!
血滴在华丽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后,不断的有透明的水珠滴上去,晕开,晕成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