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盛行意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过去这些年来,她每每想起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难堪。
秦恣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说:“因为我没办法回到你才十几岁的时候。”
盛行意没再趴着,她坐直了身体,看着秦恣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轻抿着唇,一眨眼,秦恣就走近了,到了飘窗前面站定。
两三米的距离拉近,她们之间现在只隔了不到二十厘米。
秦恣站着,盛行意坐着,两人做不到平视。
“但……”
秦恣低着眼,双唇又张了张,“我可以抱抱你。”
盛行意脑袋稍仰着,笑意在脸上弥漫开来,她轻快地应了声“好啊”
,就见秦恣弯下腰把准备给她放书的小桌子挪过去了,桌上还有一杯水,秦恣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水搞翻了。
她把桌子挪得稍微远了一点,还没来得及直起腰,盛行意就已经双臂勾住了她的脖子。
秦恣的神经都绷紧了。
她不是没被盛行意勾过脖子,前两个月盛行意拒婚的当晚,盛行意喝多了酒有些站不稳,就勾住了她的脖子来着。
可现在不同于之前。
现在的她对盛行意藏着怎样的心思,盛行意本人也清楚。
所以秦恣可以很确定的是——
盛行意开钓了。
以前觉得盛行意是直女的时候,秦恣对此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无可奈何,但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单箭头,再遇到这样的场景,秦恣的无措又加了几分。
她们的拥抱还是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她也还是做不到一点习惯。
秦恣的双手找不到着力点,她的腰还弯着,掌心最后放在了盛行意的肩头。
今晚的盛行意穿得也很单薄,肩头那一块也只有两根吊带吊着,秦恣的掌心放在上面,只觉得温度在迅速升高,有些灼热感。
慢慢地,她把手臂往下,还是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盛行意抱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紧许多。
她心疼。
即使早就知道盛行意生活在了怎样
()的环境里(),但她还是为盛行意感到心疼。
也是拒婚的那晚?()_[((),她记得盛行意一路跟机器人似地回到了“馨馨家”
,还记得自己在接住倒在沙发上的盛行意的时候,盛行意又说的“我不愿意”
。
而过去那么多年的时光里,盛行意又有多少次没有说出口的“我不愿意”
呢?
明明取名叫“行意”
,但是否在那天起,盛行意才真的行了自己的意呢?
秦恣闻着盛行意身上的香气,双唇抿得很紧,她能感受到盛行意的手臂环着她的力度,能感受到盛行意抵在自己肩上的额头的温度,能感受到盛行意略有些烫人的的呼吸,就落在她的锁骨的地方。
她能感受到盛行意整个人的存在。
真实且让她珍贵的存在。
这个拥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久一些,盛行意考虑到秦恣的腰,也没一直盘腿坐着,到后面甚至还直直地以跪着的姿势,这样一来,秦恣的腰就会好受许多。
秦恣的下巴在她的发顶蹭了下,轻声道:“你会膝盖疼。”
“我不会。”
盛行意难得倔强的语气。
秦恣顺着她,笑了一声:“好。”
窗外夜色如潮,黑暗吞没了一切,远处的一栋楼有不少住户的灯光亮着。
没人会注意到在这样的小小的飘窗上会有两个女人在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