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献摇了摇头,“她想当太后。”
姜善瞪大了双眼,云献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亲生儿子做皇帝和相敬如宾的丈夫做皇帝,哪个更合她的心意呢。”
姜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显而易见的,他们的计划败露了。”
云献道:“齐王燕王,包括陛下,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谋逆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借此将我父亲拉下太子之位。”
姜善皱起眉头,“齐王燕王也就罢了,为什么陛下也要这么做?”
云献敛着眸子,“因为我父亲成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从陛下的儿子,变成了一个篡位的人。”
姜善面色不忍,“所以,他们逼太子认了罪?”
云献摇摇头,“陛下虽然多疑奸诈,却还喜欢标榜自己为明君。他用两个人的命,换我父亲主动认下这桩罪名。”
“哪两个人?”
姜善问道。
“一个是沈难,”
云献道:“一个是我。”
云献看向姜善,眼眸深处情绪复杂,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悲伤。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我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端兰洲对于云献而言,就是一个严格的夫子。云献做对了事,他不会夸云献,云献做错了事,端兰洲同样没有愤怒的责罚。就好像云献这个人不值得他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相比于永远冷漠的端兰洲,云献更亲近陛下。那时候,身着黄袍的老人满足了云献对于男性长辈的渴望,满足了云献对于父亲这个角色的渴望。很多时候云献都会忘记那个人是陛下,他们像普天之下所有普通的爷孙一样。
而端兰洲,他冷眼看着天真的云献,用生命给他儿子上了最后的一课。
第37章番外小短篇
姜善心情不好,云献哄了他许久,等到天明才过去那边做事。云献站在廊下送他离开,等他走了,三秋才从后面绕过来。
云献一身广袖绸衫,问道:“办妥了?”
“都妥当了,”
三秋道:“棺材已经下葬,任谁也不会再去扒出来。王管家现在在城东的一处僻静院子里,用了慕容先生的药之后,身体也有了气色。只是····”
三秋犹豫了一瞬道:“只是他闹得厉害,我怕再这么下去会招来周围人家的怀疑。”
“闹得厉害?”
云献皱眉。
云献出府那一日不凑巧,天上下起了小雨,远看如烟雾一般。即便撑着伞,潮气也能将衣裳打湿。
云献走进院子,角落里栽着几株牡丹花。还没有推开房门,就听见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云献一顿,隔着窗看了一眼,只见好好地屋子如同强盗洗劫了似的,瓷器摆设碎了一地,床帐撕的一条一条的。王溶坐在椅子上,哪里还有一点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
说着王溶又砸了一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