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淨禪寺的清晨是在一陣鳥鳴聲中開始的,楊府眾人為了趕路皆要起早,而楊二太太起的尤甚早。
「二公子?」硯池往後虛虛瞥了一眼二太太,又轉身敲了敲門,「二公子,您起了嗎?」
良久不見裡面的人應聲,硯池額前都已滲出了汗來了。
楊二太太韓氏邁著步子向前,不由分說的推開硯池,破門而入。
「二嬸!」月白色帷幔中探出一截素白裡衣,韓氏伸著脖子向繼續往裡看,然而卻什麼也不見。帷幔也僅僅只是露出一個小縫來。
「二嬸在找什麼?」
淡然的聲音順著床幔穿過來,楊晟真抬手掀起身前的帘子,神情懶散,目光靜默。
韓氏端著漆盤愣在哪裡。這會兒就算不伸脖子,她也看清了,床幔里只有楊晟真獨自依靠著引枕睡在那裡。哪有什么女子,連錦被周測都是平平坦坦的,人都藏不下。
「二嬸?」
「哦!晟哥兒啊,瞧我這記性兒,還將你當文哥兒照看呢。文哥眼睛不好……哎。禪寺里的事,一向都是你三嬸管兒,今日她頭風發作,老太太便讓我接管了。」
「我瞧著你還未醒,便想著先把早齋給你端進來。也好等你洗漱後用,今日時間匆忙……」
韓氏一臉陪笑,趕忙將漆盤放下。
「二嬸有心了。」楊晟真坐直身子朝韓氏行禮。
韓氏臉上硬生生扯出一絲笑來,只好迅轉身離去。
「硯池。」楊晟真轉了轉手腕的上珠串,溫潤的面龐染上一層冷峻。
「辦事不利,已經是第二回了,罰俸三月,自去領二十板子。」
硯池垂著頭,低聲應是。
昨夜待他回來時,公子這裡已經亂作一團。今日又被二太太不顧禮制擅闖,公子動怒也是應該的。
用過早膳,楊府的家眷早已安排妥當。楊晟真為的其餘楊氏子弟在前方帶路,女眷的馬車則被安排在了後方。
「咦,洛姐姐,你脖子上帶的巾子是何物?這是江南的時興物什嗎?」
六姑娘楊嘉雨扯著絲巾的一角,蹙疑惑地問道。
山路難行,馬車搖搖晃晃,洛寧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蹙眉。旋即護住巾子,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巾子就被她扯下來。
「……嗯,湖州那邊最時興這樣的戴法。」
洛寧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從她手裡順過自己的絲巾。不想用力一大,扯動了脖頸的傷口,疼得她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