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岩回头把此事告诉了葛夫人,再加上杜姨娘在她耳边吹风,整日说若是送走了沈玉念,鸿哥儿说不定就能接回来了。
于是这两个死对头,各自盘算着,竟然在此事意外地达成了一致。
没多久,张嬷嬷就拿了沈玉念的八字,去看看有哪些人家合得上。
此事在家中众人都守口如瓶,连带着柳昭眠也不知道。
柳昭眠见杜姨娘这几日跟葛夫人时常走在一起,还以为两人关系总算是缓和了。
而沈玉念并未察觉,柳家正在给她酝酿一场不知是福是祸的婚事。。。。。。
贺侯爷回云川后,难得过了几天轻松日子,不必再日日提心吊胆面对宁呈安。
但这安生日子没几天,他就又不得不提防起来。
只因下人来传了贺执近日的行迹,以及他又拿起了那把惊雪剑。
他那个身子骨,拿不拿得动剑另说,就怕他又起了别的心思。
所以用过午膳后,就将他叫去了书房。
贺执知晓父亲派人盯他,才特意以生意为理由去的柳家,自觉是挑不出错来。进屋前猜到会问什么,她已经打好腹稿。
“孩儿见过父亲。”
“坐吧。”
“是。”
贺执坐在侧榻,仆人上前来给他斟茶。
“怎么最近开始练剑了?”
贺执一笑,回答:“近日天气好,孩儿闲来无事,就想看看那把剑。”
“嗯,练剑可以,但可不能将剑对着人。”
贺执低下头:“孩儿知道,如今已不会做那些傻事了。”
贺侯浅浅应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缓缓开口:“我听说你近日去柳家,还把金雀堂的生意交了过去,是为何?”
贺执从容应对道:“孩儿有查过,柳家的茶叶品质并不差,而且也有自己的门路,其间还能省一笔中间的费用,所以才去商谈一番。”
“果真是为此才去?”
“是。”
“没有别的想法?”
贺执桌下的手暗暗捏紧了拳头,笃定地摇头:“没有。”
贺侯爷也不与他绕弯子,索性直言:“柳家收留的三小姐名叫沈玉念,这几日你可是借故见她?”
贺执迟疑一下,开口否认:“不是。”
“跪下!”
一声大喝伴着拍桌子的声音。
贺夫人听到动静,急忙赶过去,推开房门见贺执跪在堂中。急忙上前安抚:“老爷,这是要做什么?贺儿好不容易才好一阵。”
贺侯爷看着他瘦弱的身子,松缓了语气又说:“我知道你对沈府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但你可知陛下严令,朝中禁止提到她的名字?那女子只是同名,你便三番两次跑。这次给了金雀堂,下次给什么?
莫不是想以此抬高柳家,再顺势娶了那三小姐?倘若我贺府出了个沈玉念,即便只是同名,皇上知晓了,会作何想?”
贺执低着头,心思被如此直白戳破,他一时不知所措。
“我再问你一遍,可是为了见那个三小姐才去的?”
“父亲。。。。。。是孩儿思虑不周。”
贺侯爷深呼一口气:“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为何还记挂着?即便她在世,也是君妇,与你再无旁的关系!你若再去柳家,我便只有将你禁足在府中。”
“侯爷!”
贺夫人大喊一声,“贺儿又未做出格之事,你这是要做什么?!”
“先带公子回房。”
贺侯爷开口。
来了两个家仆扶着贺执起身,贺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旁人不知,她是清清楚楚自己的儿子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
家中多个叫沈玉念的又如何?什么都比不上贺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