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个个细碎的亲吻中数着时间,等到五个小时的最后一秒消逝后,嘉德便推开塞尔斯曼:
“到床下去跪着。”
塞尔斯曼抬起头看他,天哪,那副困惑不解的纯洁表情几乎让嘉德心软了,不过他只是哼笑了一声,冷酷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命令:“到床下去跪着。”
塞尔斯曼茫然地遵守了嘉德的命令。
它甚至没有机会为自己披上一件衣服。
真可怜。嘉德懒洋洋地想,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慢吞吞地从柜子里找出一条他精心打造出来的鞭子。这不会对塞尔斯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能让它感到极大的疼痛,因为这条鞭子里有一个嘉德最编出的程序。
嘉德下了床,松松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睡袍,他身上的痕迹都是塞尔斯曼弄出来的,因此在它面前他不需掩藏。
“跪直一些。”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些残余的慵懒,仿佛在撒娇,塞尔斯曼抿紧了嘴唇。
“好孩子。”
嘉德怜爱地说了一句,随后扬起鞭子开始鞭打塞尔斯曼。
他的力道不重,鞭子如春天的雨点一般落在塞尔斯曼的身上,带来的却是几乎不可忍受的疼痛。
塞尔斯曼沉默地忍受着,它的视线在嘉德身上的痕迹和他手中握着的鞭子之间交错,它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才招致这一番惩罚。嘉德也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因此它只能自己猜测。
嘉德鞭打了塞尔斯曼十分钟,他的手也宣布再也无法胜任这一职责,鞭子从指间掉在地上。嘉德困意上涌,闭了闭眼睛,“好了,亲爱的,你可以走了。”
塞尔斯曼想留下询问它究竟又犯了什么错,但嘉德抬抬眉毛,浑不在意地说:“你没做错任何事,塞尔斯曼,我鞭打你,那是因为我突然想要这样做了,仅此而已。”
“一分钟之内从我的房间离开,顺便一说,晚安。”
第69章“今天晚上不要过来了。”
当嘉德有了一个目标之后,他通常会专心致志。
更何况,和塞尔斯曼来上一场的感觉并不赖,它是嘉德精心打造出的“天使”
,只要有了明确的命令,它会将一切都完美完成。
于是嘉德对它更满意,他从塞尔斯曼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完美,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懂得忍辱负重。因此,他便更加喜爱它。
——谁不喜爱自己呢?
因此,他严格按照自己编写出的未来走:在晚上,他扮演一个最听话,最热情的床伴,一旦他规定的时间过去,他就会披上衣服,重摆起主人的架子,按照自己的心意决定给塞尔斯曼多少鞭子。
塞尔斯曼现在也明白,每当嘉德晚上召唤它前去时,他并不是因为喜爱它才选择和它上床,他仅仅只是觉得它方便。
它是无足轻重的,是嘉德取乐的玩具,一切结束之后,它又必须到地上跪着,垂着头接受嘉德赏给它的鞭子。有时候,嘉德扔下鞭子之后会给它一个吻,并且命令它继续服侍他。
嘉德侮辱它,轻贱它,但它却仍旧每晚都得到,它也愿意去。为的是让嘉德跪在床上张开嘴,嘉德翻脸时极为无情,但没翻脸时,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又让塞尔斯曼留恋。
它在床上的表现越来越专。横,嘉德有时吃不消,给它的回报就是毫不留情的鞭打。他自己没有力气,只能虚弱地倚在床头,于是他便要求塞尔斯曼自己鞭打自己,他裹着被子蜷缩着,好像受到伤害的是他而不是塞尔斯曼一样。
塞尔斯曼鞭打自己时,嘉德因为疲惫睡着了。但它仍旧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嘉德要求的数目,这才站起来。
它的脊背是光滑的,再残酷的鞭打也不能在上面呈现出痕迹。它们依旧显得洁白而光滑,塞尔斯曼走到落地镜前穿衣服。它的嘴角习惯性地抿着,这是它最近养成的习惯。
它精心的打好一个蓝色的领结,整理自己的袖口,随后回转身去看嘉德。
它的主人是一个古怪而充满魅力的人类,这一点不可否认,他身上的矛盾让他像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一样令人着迷。他的任性和疯狂也散着深深的吸引力,令人着迷不已。
每当他开口,所有人都会抬起眼来看他,为的是让他知道他们在认真聆听。而每当有个人开口,他也会去搜寻嘉德的目光,希望他的演说受到对方的青睐。嘉德就是这么一个人,塞尔斯曼已经从那些研究人员们的行为举止中采集到了足够的数据来证明它的推论。
如果嘉德想要的仅仅是□□上的关系,那么他只要稍微一邀请,他就能一整年每天晚上都换一个鲜的床伴。然而他没有这样做。是为了省心吗?嘉德并没有这种习惯,他喜欢把事情弄得复杂,因为他爱仪式性。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塞尔斯曼已经观察出,嘉德希望从它那儿得到些什么,或者,说得更贴切一些,他想要改变塞尔斯曼身上的一些东西。他有目的,但究竟是什么目的,塞尔斯曼现在还没有现。
嘉德已经睡着了,他拥着被子蜷缩在床头,他不年轻了,但也不老。他处在最有魅力的年龄,塞尔斯曼探究地观察着他的眉眼,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些什么。
它希望觉嘉德对它做的这一切:鞭打,顺从,亲密,轻贱……这一系列相互矛盾的事情中,究竟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