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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页(第1页)

方此时,殿门&ldo;砰&rdo;的一声被人从外头推了开,连带着还有小顺子的声音,夹着哭腔:&ldo;公主,殿下真的歇了,真的歇了啊……&rdo;金玉和钰浅对视一眼,垂首跪伏了下去。&ldo;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本宫的路?&rdo;欣荣冷哼,对掖着双手提步进去。床曼被风掀起一角,缝隙里透出半张苍白的容颜。欣荣唇畔微扬,曼声道,&ldo;才刚回宫就歇了,看来欣和果然身子欠佳。&rdo;说着余光里映入一截带血的布条,因挑眉道:&ldo;这是什么?&rdo;钰浅因道:&ldo;回殿下,今日晨间,帝姬的手臂被花瓶碎片割了道口子,才刚换过药。&rdo;&ldo;……&rdo;欣荣冷笑,&ldo;衣服破了是树枝划的,身上有血腥味儿,又是被花瓶割的……我就不明白了,究竟是真的这么巧合,还是有人故弄玄虚,蓄意而为?&rdo;这个帝姬,寻衅滋事也便罢了,竟然还这样不分昼夜,简直是欺人太甚!金玉心头怒火翻涌,压抑了一阵儿还是没忍住,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地嘀咕:&ldo;这么晚了,你不在宫里好好休息,却来碎华轩扰人清梦,这才是蓄意而为吧!&rdo;钰浅皱紧了眉头,广袖底下的右手狠狠掐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ldo;少说几句,仔细祸从口出!&rdo;欣荣挑眉,目光落在金玉身上,端详了一阵儿才长长地哦了一声,&ldo;又是你这丫头。方才你说什么来着,大点儿声,本宫没听清。&rdo;金玉却和她打起了哈哈,装傻充愣道:&ldo;奴婢什么都没说啊,帝姬听错了吧。&rdo;帝姬气结,眸光从绣床那方扫了一眼,曼声道:&ldo;妹妹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恐怕没些响动是醒不过来的。&rdo;言罢冷冷一哂,&ldo;小郑子,给我掌这丫头的嘴,掌到欣和帝姬醒过来为止。&rdo;金玉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却见郑宝德也是大惊失色,抱着拂尘立在掌印身后,一脸的进退维艰。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去,面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朝欣荣试探道:&ldo;帝姬,金玉也没做错什么……&rdo;&ldo;让你去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rdo;帝姬似乎不耐烦了,又转头看向身旁的高个儿男人,&ldo;怎么,本宫使唤不动掌印的人?&rdo;春意笑缓缓捋着蜜蜡珠,闻言朝宝德瞥了一眼,面具后头传来一道沉闷的嗓音:&ldo;照帝姬的吩咐做。&rdo;督主发了话,这丝毫无异于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去则生,不去就是个死了。宝德脸上青红交错,又不敢违背,只能闷头应声是,步子挪腾着朝金玉那方走。忽然眼前一切变得模糊,包括她明快的脸,像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怎么看也看不清了。金玉也仰起脸来看他,目光里没有怨怼,更多的是一种怜悯和无奈,低低道:&ldo;公公动手吧。&rdo;听见脚步声,阿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五指在锦被底下收拢,牙齿咬着下唇,用力到沁出血珠来。郑宝德别过头揩眼角,这才发觉自己泪水流了满面。抬手捋袖口,一只胳膊像有千斤重。心口那方难受得很,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噬,这差事他熟门熟路,这回却像是能活生生要了他的命。身为奴才的悲哀就是这里,凡事由不得自己,主子说活就活,死就死,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有什么资格去妄想别的东西?他抽了抽鼻子合上眼,右手扬起来,然而怎么也放不下去。正是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儿,外头来了个救命的福星,高呼:&ldo;帝姬!帝姬不好了!皇后娘娘在坤宁宫里上吊了!&rdo;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霹雳劈头盖脸砸下来,欣荣朝后踉跄,勉强让奈儿扶着站稳,颤声道:&ldo;你这该死的奴才!胡言乱语些什么!&rdo;那小太监重重磕了几个头,夹着哭腔道:&ldo;殿下明鉴!奴才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着殿下打诳语!皇后娘娘殁了,不知什么时候的事,让人发现的时候尸身都凉透了……&rdo;&ldo;好端端的,母后怎么会上吊?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不可能,绝不可能的……&rdo;她面上癫狂泪流成河,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提了裙摆便朝外疾奔出去。后头一众宫人早吓懵了,回过神后连忙跟了上去。郑宝德抬起袖子抹脸,碍于人前也不敢和金玉说话,只能故作平常地看她一眼,回身缓缓走到了掌印边儿上站定,揖手低声道:&ldo;督主,咱们去坤宁宫么?&rdo;春意笑面上阴晴不定,也没说话,只是转身朝外走。宝德趁着这当口凑过去,朝金玉同钰浅低声道:&ldo;英华殿内堂里有血迹,趁着欣荣帝姬还没拿着证据,赶紧让人去料理了。&rdo;说完再不敢多留,大步追了出去。出得门,抬眼看,一个身量笔直的人影不声不响立在暗处。郑宝德吓了一大跳,提起风灯一照,登时诧异万分:&ldo;督主?&rdo;春意笑的目光落在远处,夜色中,起伏的山峦是迷蒙的,却隐约能瞧见几丝轮廓状貌。他沉默了一阵又提步朝前走,长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夜风吹拂过来,树叶婆娑。他忽然道:&ldo;宝德,你也有在意的人。你说说,我做的是对还是错?&rdo;郑宝德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么句话,琢磨了会子才道,&ldo;督主一门心思为了欣荣帝姬,谈不上对或错,凡事随心吧。&rdo;☆、13家丧钟响彻天地,岑皇后死了,死在七夕乞巧节的深夜,无风无雨,波澜不惊。国母甍逝乃大丧,照着大凉的礼法,彼时当天下缟素,嫁娶作乐受妨,臣民皆须守孝二十七月。然而岑皇后的悲哀之处便是不得圣宠,大凉近年劳民伤财国库空虚,是以皇帝下了一道圣旨,&ldo;服丧者,凡内外百官,循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七日而释服。&rdo;大丧繁冗,事情又来得突然,教宫中上下都措手不及。八局忙得脚不沾地,替皇后打理遗容,入棺,停灵,请皇帝封谥词,接着便是安排内廷的一众娘子和皇子皇女们往奉天殿守孝。孝服由针工局连夜赶出来,再由司礼监的人分发往宫中各处。一直忙碌到第二天清晨,一切事宜才算安排妥当。天放亮,几缕霞光从层层云霭后头折射出来,阿九站在檐下仰头看天,这样的干净澄澈,像被冲刷了一遍的明镜,不染尘埃。正感叹好天气,天色却又突然阴了下去,几卷儿乌云从西南方气势汹汹地涌过来,太阳甚至还来不及露个脸,雨点子就落下来了。今儿是停灵头一天,除了皇帝太后,内廷上下都得去奉先殿替皇后守灵。钰浅替她换孝服,将麻长衫仔仔细细往她身上笼,穿好了,取来一顶麻布盖头覆在头上。金玉取来胭脂要往阿九脸上抹,被她侧身闪了过去,一脸疑惑的神态道:&ldo;大丧期间,女眷们不施脂粉不戴首饰,你这是做什么?&rdo;那丫头叹口气,&ldo;虽然皇后没了,您名义上也算个女儿,哀伤愁怨可以做样子,可您这气色也忒不好了。&rdo;边说边沾了胭脂伸手过来,&ldo;就擦一点,我这双手你还不放心么?不会让人看出来的!&rdo;阿九不依,一个劲儿往钰浅身后躲,说:&ldo;气色不好便不好吧,国母刚甍,我气色太好了才落人话柄呢。&rdo;金玉没了奈何,端着胭脂看了半天,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凑过去道:&ldo;待会儿子去守灵得哭丧,皇后在世时看你不顺眼,老折腾你,到时候你哭得出来么?要不往鼻头和眼皮上蹭点儿,神不知鬼不觉……&rdo;这丫头正经本事没有,偷奸耍滑倒是把好手。阿九没工夫和她瞎磨叽了,也不搭理她,只一面换麻鞋一面道:&ldo;我倒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哭出来。逢场作戏,这点本事谁没有呢?只是一整天都得对着欣荣,想着都心焦。&rdo;钰浅替她捋了捋发髻,叹道:&ldo;昨儿夜里坤宁宫里哭嚎震天,那位帝姬晕过去好几遭,吓得太医们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好一番功夫才将人救醒。&rdo;说着便扶她往外头走,&ldo;皇后自尽,欣荣帝姬倍受打击,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对殿下未必不是好事。&rdo;阿九极缓慢地颔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前些日子,太后与皇后母女联手,步步紧逼,不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如今皇后死了,欣荣一蹶不振,倒正好给了她休养生息的机会。只是……皇后的死太蹊跷,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上吊自尽呢?她感到怪诞,将将跨出院门又猛然记起了什么,双颊蓦地便红了。思来想去似乎难以启齿,半晌才压着嗓子道:&ldo;昨日郑公公说的事情……派人去料理了么?没留下什么罪证吧?&rdo;钰浅道,&ldo;昨儿夜里是我亲自去了一趟,里头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估摸着是大人善了后,便打道回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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