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璋偏着头看着崔函之,他眼底的自责和几乎要溢出眼眶的心疼让她莞尔一笑,她摇头:“我知道您的意思,但……还是我来吧!”
崔函之明白王迎璋为什么拒绝,他苦笑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王迎璋摇头:“不,您只是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的污糟事情而已!”
崔函之没用吗?
某些方面他确实很没用,已近天命之年的他有种让无奈的天真,但或许正是这种不一样的天真,他才能和王贵才一起取得那样了不起的成就。
想到这个,王迎璋的心就硬不起来,她看着崔函之,微笑着:“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
“您陪我吧!”
王迎璋度很快,半刻钟之后,她和崔函之便在停放着崔安父子尸体的厢房里了。
王福才的动作也不慢,他们祖孙才坐定,沉着脸、眼底带着恚怒的李嬷嬷李忍冬便被人引了进来——
看到祖孙俩,李忍冬微微一怔,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王迎璋便淡淡的道:“嬷嬷来了啊!”
“来了就好,去看最后一眼吧!”
王迎璋的话让李忍冬眼底浮起惊疑,她习惯性的未语先笑:“姑娘这是……”
“你男人和儿子!”
王迎璋的视线直直的投向她,直截了当的道:“你们一家子整整齐齐都在这儿了!”
李忍冬猛然一惊,这才现厢房里的地上躺了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她的心沉到谷底,脸上却一脸迷茫:“姑娘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
王迎璋神色淡淡的看着满脸不解,眼中也满是莫名的李忍冬——装的不错,但正常人现多了两具尸体不应该被吓一跳吗?
她难道不知道她没有受惊就是最大的破绽吗?
心里大概明白李忍冬是什么段位的王迎璋微微一晒:“那我就从头讲起,为嬷嬷解惑吧!”
“二十多年前,外祖从琅琊来宁州带了十余人,你是其中之一。”
“能放弃故土跟随的,多是忠心耿耿的,但你不是!”
“你之所以跟随,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他的大丫鬟,成为他的房里人是板上钉钉的……”
“与其留在琅琊当个普通的丫鬟,年纪到了配管事甚至小厮,不如赌一把。”
“到了宁州的第一年,一切安定下来,外祖绝口不提收房之事,你心里不踏实,做了不少小动作,外祖没察觉却被崔安现。”
“他不但没有嘲笑你,还为你出谋划策,拿眠夏当幌子,建议外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