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和风度,莫道夏景长
箫晏看着这小诗,忽然抬眼看着跟前的小姑娘,他真是越来越好奇这小人儿了,先是出了一年三种、四种的粮食主意,如今又写得满手的好诗……
“没想到你还懂诗。”
箫晏将宣纸小心放在桌上,随后又拿起了她正在看的王维和孟浩然的诗集评注。
“你喜欢王摩诘与孟襄阳?”
箫晏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魏莺莺。
魏莺莺笑了笑,幼年时曾跟着父亲读书,后续府里请了个女夫子,经常带她参加行令联句,慢慢地倒是磨炼出了些捏诗的本事。
“王摩诘与孟襄阳诗词都偏淡薄,只是繁华堆砌的闲适,多了几分遮掩名利追求的不甘。”
箫晏冷冷将诗集扔在桌上。
魏莺莺则凑过去,一双明净的眼儿定着他极为好看的脸,道:“毫不遮掩的倒是有一位。”
箫晏挑眉,“高适?”
魏莺莺笑着将脑袋贴在他的怀中,轻轻道:“高公名利繁华在诗中展露无疑,但是于疆场杀敌却是银样镴枪头一个。若论起来,还不如王维和孟浩然。”
箫晏敛眉盯着怀里撒娇的小人儿,宠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右脸,“倒是会胡搅蛮缠。”
魏莺莺抱着他的腰,撒娇依赖了好一会儿,半晌又忽然想起什么道:“妾做了鸡茸葵花汤,皇上不如尝尝?”
她刚要起身,就被箫晏大手箍在了怀里,随后把玩着她细嫩的手,郑重道:“你之前受了不少的委屈,只是日后你需记得,一切有我在,永远不要说那等自戕的话!”
他对她已经不再用朕,而是用你我二字,他早已将她放在了彼此平等的视角。
魏莺莺是个聪慧的,一听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心里不由一阵酸,眼圈又挂上了红。
她向来倔强,是个不爱哭的,但是也不知为何,自打遇见箫晏,她就变得很娇气,很爱哭。就如当下,眼泪直接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抽抽噎噎的好像找到了那个泄口。
“不要哭。”
箫晏从龙袍宽袖里掏出帕子,给她擦去了眼角的泪,“哭的丑兮兮的。”
他嘴里说的难听,但是眸中的宠溺则如三千弱水,这若让李柔静瞧见了,怕是能掀翻整个长乐宫。
“丑兮兮?”
魏莺莺眼泪卡在下睫毛,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儿再次看向箫晏,娇嗔道:“丑,你还抱着?”
“丑也喜欢。”
箫晏笑道。
魏莺莺笑着圈住他的脖颈,待要亲亲他的下巴,却被他握住了腰,眸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几乎是认真道:“为朕生个孩子。”
听到这话,魏莺莺圈着他脖颈的手微微一僵。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