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棍棍结结实实地落在祁蓦身上,就仿佛砸在了夙月心上一般,疼痛不已。
夙月放下了被角,一只手置于身侧,攥得极紧。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不仅救不了祁蓦,倘若此时妄动,只会给祁蓦拖后腿,令祁蓦的努力白费……
夙月咬紧了牙。
她讨厌这种无助的感觉,她讨厌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受伤,却什么也阻止不了的感觉!
而她讨厌的,却又不止如此。
夙月的另一只手攥住了胸口的衣服,双唇紧抿。
她更讨厌,这种心口抽痛的感觉。
看到祁蓦陷入危难,她身体的真实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尽管生了许多,可是,她……竟然依旧可悲地喜欢着祁蓦。
无力,软弱,心痛,悲哀,痛恨自己……
太多复杂的情绪在夙月的内心挣扎,已经出了她可以负荷的范围。一股温热涌上眼眶,夙月的眼前渐渐模糊。
如果,如果此刻她能救下祁蓦,是不是曾经的一切,就可以一勾销了呢?
可是她根本做不到。以她微弱的灵力,维持人形已是极限,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噗——”
一口鲜血从祁蓦口中喷出,在夙月眼前洒下了点点的红。
夙月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一粒珍珠于眼角滑落。
一如之前那般,泪珠旋即消失,而下一刻,于祁蓦掌中出现。
混乱之中,祁蓦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他只觉得掌心突然有一股温暖的灵力涌入,他倏忽之间便有了力气,猛一拍掌,便将那三人都推飞了出去。
祁蓦拭去嘴角的血,扶着床板勉强站起身。
“这,这是……”
为者显然也愣住了。
“黄,铁,牛——!”
门口,突然传来了老奶奶的声音。
夙月能辨认出那是老奶奶的声音,但她还从未听老奶奶如此中气十足地怒吼过。
紧接着,便见老奶奶抄起一旁做门闩的棍子,直接向为者,也就是黄铁牛的方向大步踏来,随即一套漂亮的棍法,就把黄铁牛打得到处乱窜。
而老奶奶身后的老爷爷也不甘示弱,一掀衣服,从腰侧拿下三柄飞刀,刷刷刷三下,就把刚准备爬起的三名打手吓得又躺回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铁叔铁婶儿——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哇——”
黄铁牛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努力求饶。
“想当恶霸是吧,啊!还敢打人了是吧,啊!又不想去城里务工,又不想去地里干活,就想着不劳而获是吧,啊!”
铁婶儿毫不手下留情,大有也要把他打到吐血的势头。
黄铁牛尽管一直在逃窜,但仍是免不得挨了好多棍子,他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希望铁婶儿能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