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墨莲让他问的,刚好也是他想知道的。
“你居然能猜到啊。”
司礼出两声平静的笑,“是啊,从一开始,我就是要取她的性命。所以,你告诉我,是你害死的她么?是你……让她哭死的么?”
这人究竟是谁!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祁蓦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来回剜着一样的疼,他那平淡的话语,却将自己的所有罪行,尽数坦白了出来,赤。裸裸地摆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害死夙月!是不是,打从一开始,你说沫若湾的鲛人们害死墨莲……就是假的?!”
祁蓦歇斯底里地问出了这些。
其实祁蓦已经完全忘记了墨莲让他问的那些计划,但墨莲提出的那些问题,他却记住了。当他自己的疑问与这些问题重合时,便会自然地问出这些。
这样,自然而又达到了目的,司礼也不会起疑。
这,才是墨莲真正的计划。
司礼听着祁蓦几近崩溃的语气,喉咙中却出了低低的笑。
他喜欢看到……他喜欢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
就和他,一模一样。
他也喜欢,看到祁蓦,更加痛苦。
“因为,她活该。他们一族,更加活该。”
司礼从黑袍中伸出手,将五指张开,复又紧紧地攥成了拳,他盯着自己的拳头,一字一字地说道,“是她带领着他们肮脏的鲛人一族,攻打进了我的村子。是,这是那些猎杀鲛人的愚蠢人类们与鲛人一族的战争。可是这与我的家人何干!我的家人,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司礼一步步走近祁蓦,低笑着对祁蓦说道:“你知道么,当我修仙归来,看到我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看到我父亲母亲,还有我那五岁小妹残缺不全的遗体臭,腐烂,甚至爬着各种虫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我要,杀死全部的鲛人。”
司礼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好像这件事情,就和切瓜砍菜一样平常,“我还要挑起整个天界与魔界的战争,我要让那些愚蠢的人类,也感受一下,被战争波及的痛苦……”
原来从头至尾,一切的一切,全然都是一场骗局。
夙月没做错任何事,鲛人一族也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夙月的泪水,更不是什么药引……
一切,都是眼前这人,利用他的手段。
“你疯了,你疯了!”
祁蓦眼中燃气熊熊的怒火,“就算是战争波及,那也不是他们鲛人一族的错,更不是夙月的错!你究竟是谁——!”
说着,祁蓦出手如电,便要去掀那人的兜帽。
却被司礼一把抓住。
司礼凑到祁蓦耳边,轻声说道:“不,就是她的错。”
为什么?明明带领鲛人一族的手墨莲,为什么他会说是夙月……?
祁蓦张张口,却现他已经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