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瞬间明了,“既是母亲煞费苦心为你,你便更不该糟践自己的名声,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她。”
“可我宁肯她不为了我,若她活着,便是背负骂名质疑,又有何不可。”
世人都言父母爱子,可付出一切,可又怎知晓,她们所给予的是否是儿孙愿要的。
“所有人都感叹她母爱伟大,连父亲都怨怪我是当年压死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温周唇畔勾着一抹讥诮。
“可又有哪个知晓,我怎不是最痛苦的那个。”
生母拿命换取的堂堂正正,他更愿声名狼藉的活着,被这份伟大母爱压着,他甚至一度痛恨自己的存在,被压的喘不过气。
宋薇心疼的攥紧了温周的手,“你只是占其中很小部分,并不全是你的原因,那些人的臆测与污蔑才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
温周闻言,倏然笑了,“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数年来,我与父亲互相指责,相互埋怨。”
他溜鸡斗狗,恶习全占,是对温国公的挑衅,亦是对那狗屁名声不服。
宋薇抿了抿唇,不再开口,却将温周的手拉了过去,无声陪着。
原来,祠堂里不曾供奉的国公夫人牌位,温老夫人对温周的不喜,父子二人针尖对麦芒,都是缘此!
“公子,少夫人,到地方了。”
马车缓缓停下,赵峰在外提醒。
“我都饿了,先吃些饭吧。”
宋薇扬起笑容,拉着温周下了马车。
又是天字酒楼,宋薇看着牌匾眸子闪了闪,“看来你们这些权贵子弟真的很喜欢他家饭菜。”
温周也敛了情绪,“天字酒楼之所以受权贵追捧,口味好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消费高,环境好。”
权贵不在意银子,但在意面子,普遍以奢华贵重来彰显其身份。
宋薇点头,“一顿饭吃掉上千两银子,确实是京城独一份,普通人难以企及。”
但就怕是花银子买罪受。
温周淡笑,“诸如此类很多,如城郊庄子,村庄里一文不值,有些地方却被圈住,特意盖成农庄,供富人玩乐,价值不菲,其实投入不大,只不过抬高了价格,价越高,越彰显游玩之人的身份,引人趋之若鹜。”
“那不是拿你们当冤大头吗?”
宋薇撇撇嘴。“你们这些权贵富人的银子,可是真好赚。”
“商人牟利,权贵牟脸,要的可不就是一个排面。”
二人相携进了酒楼,店小二老远瞧见,立即小跑上前,“呦,温二公子,二少夫人来了,快,楼上请。”
小二迎着几人上了二楼靠边雅间,又屁颠屁颠上了茶水,端着笑脸问,“二公子,您今儿想吃些什么?”
温周靠在椅子上,冲宋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小二又立即看向了宋薇,“二少夫人,您看想吃些什么,小店这几日新上了个鲜香刮辣的菜,您可要尝尝?”
宋薇想了想,“可以,还有你家的招牌菜,都各来一份吧。”
闻言,小二好心提醒,“二少夫人,咱们酒楼招牌菜可有不少,若是就您与温二公子用,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宋薇笑笑,还没开口,温周率先道,“哪那么些废话,照我家夫人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