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跳?祁蔚觉得自己怦然心动了。这个帅哥完全是按着她的审美点长的,恰到好处的身高、不胖不瘦的身形,还有笑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处处都戳在祁蔚心上……妈妈,我恋爱了。口水也要掉了。
夏夜
大厅里的光随着窗帘掀开,泻在了露台上。帅哥被惊动了。
“嗨,”
祁蔚老套地发出了第一声招呼,“怎么一个人?”
帅哥礼貌地收起手机,回答道:“有点小事。你好,张以舟。”
她还没问他叫什么,他就先报了名字。按照祁蔚多年混迹夜店的经验,她狡黠地认为这事成了。并无必要进行无聊的寒暄。
祁蔚摇曳过去,红丝绒窗帘在她身后落下,光线被隐匿,只有月光知晓一切。“祁蔚。”
两只酒杯轻轻碰撞,脆得像早春不堪一触的冰面。
“谢谢。”
张以舟接下了祁蔚递来的鸡尾酒。
“我对你没印象,你是哪里人?”
祁蔚问。她虽然不用招待宾客,但宴会上来了哪些人,她大致是有数的。况且张以舟举止斯文,对周遭的纸醉金迷显然带着警惕和疏离,他与这场晚宴全然格格不入。
“华江人。家里让我给祁先生带些茶叶。”
华江是海州附近的一个地级市,那地方的茶叶不错,祁海升中风之前和老友去过去几次,品茗养生什么的。单是送茶叶的关系,祁海升没必要让人来晚宴上,估计那家人是爷爷的朋友。爷爷知道我喜欢哪种男人,有资源还藏着掖着。祁蔚心道。
“你有女朋友吗?”
祁蔚问。
太单刀直入了。对方脸色微红,一时没接上话。
“不会结婚了吧?”
要是结婚了,那就不好搞了。祁蔚虽然在国外读书,但思想还没有open到接受多人关系。
“没。”
张以舟对着祁蔚探究的眼,轻声道,“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那就好。”
祁蔚无所顾忌了。她抿着酒上下打量这个男人,就像打量橱窗里的宝石项链。张以舟被她赤o裸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微微后退,腰部压在了围栏上。
单纯的男人最有意思了。他越退,祁蔚越想逼近他。
“躲什么?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祁蔚半步过去,将张以舟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她将酒杯压在白色大理石台面,另一只手拉住张以舟的领带,“亲一下吧,盖章一见钟情。”
“祁小姐,你……”
张以舟后半句话被祁蔚吞了。红唇突然间便盖住了张以舟,微辣的酒香在唇齿间洇开。祁蔚像吃马卡龙一样咬着张以舟的下唇,连吸带吮亲了一分钟。
“你不会没亲过吧?”
祁蔚亲到一半,长长的睫毛扫开,才发现张以舟呆住了似的,眼睛都没闭上。“那我教你。”
祁蔚扯着领带,把张以舟僵直的身体拉低了点。她放了酒杯,松弛地把双臂环在他肩上,安抚一般亲了亲他的眼睛,好叫他闭上眼。再往下,到两腮、鼻尖、双唇。
这次她伸出舌尖,碰了碰张以舟的牙齿,对方便顺从地张开了嘴。他没喝祁蔚给的酒,嘴里只有一点点草莓的甜味。躲在众人背后偷吃蛋糕的,原来不只是爷爷。
祁蔚咬着他的舌尖,把他勾到自己这,又慢慢推回去。祁蔚等着他主动索求,但他被推回去了就真回去了。祁蔚只好自己伸舌,再把他咬过来。
居然是个白纸。祁蔚心想。但是白纸有白纸的好,祁蔚此刻好为人师,有无尽的耐心与他慢慢地吻下去。
祁蔚向来纵容感官对思想的牵引,无论是项链还是裙子亦或其它,都是要拿下第一眼喜欢上的那个。其它怎么都提不起兴趣,就算买了,也是随手就扔。对男人,也大差不差。这个男人从样貌到气质,都长在祁蔚心上了。白纸一样的反应也让祁蔚觉得可爱。不搞到手,实在可惜。就算不在一起,睡到也不亏。
祁蔚吻得越来越深,对方的呼吸更是眼见地变沉了。还有心跳,祁蔚简直怀疑他的心要全线失控了。可他除了配合地低下头,其它什么也没有动,两只手虚扶在祁蔚腰侧,连裙子都没碰着。
100分。祁蔚心想。她踩到张以舟的鞋面上,试图将他拥得更紧。张以舟僵硬的身体已经被祁蔚亲软了,他几乎喘不上气。他无意识找寻支撑点,却依然对祁蔚保持着礼貌,于是只好向后靠。结果围栏上的两只酒杯被撞下去了,“啪”
,玻璃碎了一地,星星点点都是草间萤火。
大厅里有人听见了动静,光线即将再次照亮露台,然后人们便会发现纵情偷欢的男女。
“去人鱼喷泉那等我。”
祁蔚蓦地收住了吻,只手撑在围栏上,纵身一跃,穿过郁金香花圃离开了。高开衩裙身半点没影响她的行动。她简直像暗夜里来去的间谍,盗取了名贵的宝石,顺手盗走今夜月色。
红丝绒窗帘掀开,光打在张以舟后背,他遮着口鼻,咳嗽道:“抱歉,有只猫跳过去了。”
“操……”
边汇看见祁蔚进来了,但怕惹她生气,所以没跟来。此时见眼前的景象,他不用想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哪来的野猫野狗?”
张以舟迎上边汇的目光,道:“是猫儿,但不是野生的。”
“狗是外边的脏狗。”
边汇焦躁地扯开领结,鞋尖搓着地面,好像随时要大动干戈。
张以舟的手还遮着半张脸,露出的弯眉却眼见的是宽容笑意,“或许吧,但我不是这里的主人,说的并不算。”
他说的不算,边汇当然也不算。只有祁蔚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