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梨花香钻进鼻腔,江云染只觉得心旷神怡,十分安心,她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什么香?”
“景王府特有的安神香,以前只有王爷用,郡主您搬进来以后,王爷便把香赐了过来,说是郡主离开公主府,晚上定然是睡不好的,所以这几晚奴婢都点着安神香呢。”
“说句实在话,奴婢还是头一回见王爷对旁人这么上心。”
“可不是吗。”
水月插嘴道:“郡主烧了王爷最珍爱的画像,我还以为王爷肯定饶不了郡主呢,没想到王爷什么话都没说,就好像这一切没发生过。”
水月说完,才发现江云染已经睁开眼看着她。
“奴婢知错。”
水月急忙跪下去,“奴婢不该妄议主子们的事。”
江云染用手捏着水月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问你,他当真很爱那些画像?”
“这是王府都知道的事情。”
水月诚惶诚恐道:“平日里王爷从来都不许旁人靠近那座阁楼,就算有人打扫,王爷也不准下人触碰那些画像,郡主您烧画像的时候,奴婢们都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您要死定了。”
水月颤抖道。
江云染松开水月,重新靠在榻上,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唯一能说服自己的,就是谢景辞喜欢她母亲,她又是母亲的女儿,所以谢景辞才不敢对她发火。
“继续摁吧。”
江云染松口。
“是,郡主。”
水月擦了把汗,起身。
水月的手法真的很好,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伴随着安神香的作用,江云染很快便睡着了。
一旁的镜花拿起软被给熟睡的江云染盖上,“郡主其实没有传言中说的那般可怕,就跟咱们王爷一样,外面的名声一般,但实际上都是顶好的人。”
“谁说不是呢?”
水月也笑着,“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郡主要罚我呢。”
“明日一早王爷和郡主便要去古县了。”
镜花瞅了一眼熟睡的江云染,“我们不方便直接跟着,但我听夜七说,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们偷偷的保护郡主。”
“放心吧,我们俩的身手,郡主肯定发现不了。”
“嘘。”
镜花噤声道:“你小点声,别把郡主吵醒了。”
“放心吧。”
水月拍拍胸脯,“郡主睡得可熟了,你以为我的手法是摆设吗?”
“这倒是。”
镜花笑着道:“王爷把我俩送来伺候郡主,心里对郡主肯定是十分在意的,你和我以后啊,可要守清楚自己的本分,好好的保护郡主。”
“我知道,你整天说,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为何不直接告诉郡主,反而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保护郡主啊?”
水月不解道:“我们也不是非要做郡主的丫鬟,做手底下的侍从不也很好吗?”
“这我就知道了,王爷这么安排,肯定有自己打算。”
“也是,谁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水月也不纠结。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把房间的东西收拾好后,镜花推着水月一起离开了房间。
两人刚走,榻上睡熟的江云染便缓缓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