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沉今咬着牙走出来,站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到:“是,我知道,你是我爸,所以你让我离婚,我不是乖乖听话离了吗!?”
“你现在拿离婚出来说事,”
沉毅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才继续说到:“我让你离婚那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真的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沉今强硬打断:“为我好?你知道什么是为我好吗?你凭什么照着你的臆想去做事?没有你多管闲事,我在西江过得好好的!”
父女俩第一次发生这么激烈的争吵,豆豆也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在家里焦躁的来回跑,最后停在沉今的脚边对着沉毅“汪汪汪”
地叫个不停。
“闭嘴,再叫我就把你这傻狗打出去!”
沉毅烦躁极了,想到变成狗的那几个月的心酸,更加气沉今当初的任性和胆大妄为:“要不是你胆大包天,搞什么形婚,我会跑到西江去管你吗?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到底喜欢的是谁,我去帮你说了,你还用去把自己搞成这样吗?”
他脑中愤怒和心疼的情绪相互交织,话也越说越重:“现在你嫌我多管闲事了?你要不是老子生的,老子还不想管呢!”
情绪宣泄一空,他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紧跟着也后悔了,正要说些什么挽回,却见沉今惨然一笑:“那你以后就别管我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她转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又转头,语气无波无澜,甚至带了些许报复的快意:“我喜欢的人是……”
那个神秘的名字正待说出,沉毅却大喝一声:“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
沉今勾唇,并不执着一定要告诉他,只留下一句:“我会尽快找个房子搬出去。”
沉毅看着紧闭的房门,跌坐回沙发上,攥拳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要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爸爸会保护她的呀!
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后悔,这么想着的同时却完全忽略了为什么自己要下意识地阻止她说出那个名字。
大吵一架后的第二日是个周六,沉今一早起来冷着脸就出门了,连沉毅笑着想要给她赔罪,哄她原谅都一概不理。她出去了一个上午,回来后就告诉沉毅自己已经找到了房子,下午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出去。
沉毅要道歉,刚站起身就又被她关在了门外。
他只能在门口敲门,小心翼翼地道:“今今,昨晚是爸爸说得太过分了。爸爸不该口不择言惹你生气,爸爸给你道歉,你就别搬出去了。爸爸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喝么说了。”
沉今其实也早就已经冷静了下来。这不过是她自己见不得人的情感,又为什么要让他也跟着自己一起背负这肮脏和背德。
搬出去是她从离婚以来就一直在考虑的事。就这样吧,离他远远的,他们才能再次回到从前正常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打开门:“爸,昨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给您道歉。”
她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您”
。沉毅还来不及笑,就听出了她的疏离和客气,干巴巴地扯着嘴角:“咱们是父女,不要说这些生份的话。既然没事了,你就别收拾东西了。”
谁知,沉今却摇头:“不了,爸。我也大了,甚至还离过婚。也不能总和父母住在一起。我还是明天就搬走,以后我也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一定要走吗?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外面可能……”
他问到。
沉今定定地看着他,许久后才又重复到:“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沉毅咽下堵在喉咙中的酸涩,苦笑到:“那……你继续收拾吧。爸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