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恒跟牛胭脂两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一家面馆的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吃着比往常贵了一倍的疙瘩汤,黏稠的汤汁裹着软糯的面疙瘩,每一口都充满了幸福的滋味。
“再来一碗!”
牛胭脂把面前的空碗摞在桌子一角的一叠空碗上,大喊了一声,身旁的老板年正死死的盯着二人,听到牛胭脂招呼,也不走开,转头对着站在锅前的中年老板点了点头,中年老板立刻开始熟练的烹饪。
牛胭脂看到老板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的害羞的笑了笑,伸出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汤汁,还顺势打了一个饱嗝“不好意思啊,饿了好几天了,吃的有点多。”
老板娘笑着说到“不碍事的,小姑娘你爱吃,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你别怪大娘小气,你们这也吃了五六碗了,钱可带够了吗?”
闻言牛胭脂登时愣住了,原本下山的时候她是带了钱的,不过后来在城外见着一个小女孩跟着奶奶两人孤苦,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此时只得看向王恒。
王恒正好吃完了面前的一碗疙瘩汤,大手把嘴一抹,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看到牛胭脂的眼神,心中暗道不妙,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先是跟着罗素混吃混喝,第二天单独行动,罗素那小子还就给了自己两枚钱,再然后就着了崔无算的道,幸亏被狂风寨的弟兄们给救了,哪里会有钱在身上?现在他浑身上下,就只有从破楼里逃出来的时候,口袋里装着的一串钥匙,还大多都是不锈钢的。
老板娘看两人的神情,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坏了,自己看两人虽然狼狈,但是衣服布料不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和亲随,应该不会差了自己的饭钱,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恐怕是遇着逃婚的小姐跟穷书生了。
正在做饭的中年老板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手中的动作也就停了,手中的长柄汤勺重重的在锅边磕了一下,颓然的松开手,任由汤勺滑落入锅内,低着头蹲坐在灶旁不言语。
“老板娘,我原本是有钱的……”
牛胭脂本想解释一下,可是话到嘴边,看着老板夫妇二人满面的愁苦,如丧考妣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唉~小姑娘,我看你们也是苦命的人儿,大娘都懂,只能算我们倒霉吧。”
老板娘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你们走吧!大娘多说一句,现在世道乱,你们小两口瞒着家里跑出来,不是好玩的,吃饱了饭,能多赶点路,尽快回家去吧!有些事情,跟父亲母亲好好说说,也是有商量的……”
牛胭脂只觉得这位老板娘颇有识人之明,怎么就看出来自己是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呢?见着老板娘连连落泪,慌的手忙脚乱的,却把“小两口”
给忽略了过去,只得拉了王恒就走,一边走一边对着摊位喊“大娘,我会来还钱的!一定!”
两人走过了街角,才听到后边摊位处传来老板的骂声“你这个败家的娘们!我就说现在世道慌乱,咱们手里那点粮食,顾着自己家也就是了,今日卖了,明日能不能买得回来尚且不知道!你非要开门做生意,天天也没个主顾,今天好不容易有客上门,却是两个讨债的穷神!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接着是老板娘哭哭啼啼的声音“我有什么办法?!家里那点余粮,又能撑的过几时?我们不做生意不赚钱,等到粮食吃完了,你就看着我们娘仨活活饿死吗?……也是命运不济!亏了这单生意!……早饿死,晚饿死,总是要饿死的!……”
牛胭脂王恒听了,只觉得心中惭愧,脚下的步子便走的越来越急了。
另一边,范阳城府衙官舍内,范阳城知府周宁姗姗来迟,周宁来到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座。萧让坐的这桌,有知府周宁,县丞王孟,米店仝老板,谢老太爷,风宁当严燚,邀月楼掌柜龚如龙,迎阳驿驿长林南天,一共八个人,李顺并没有入座,还是捧着木盒在萧让身后侍奉。
席间有丝竹伴奏,在席又都是博闻广见的人,自然不会冷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宁频频向诸人敬酒,丝毫没有当家主人的觉悟,倒有希望尽快醉倒的架势。
萧让喝下一杯酒,微微一笑,这周宁倒也算是个安守本分的好官,只是胆子忒的小,前怕狼后怕虎。作为一方主官,遇事就躲,只想着稳当点,再稳当点,既然如此,我还得逼他一逼。
萧让轻轻咳了一声,吸引满桌人得注意力,举杯站起,各桌宾客见萧让似乎是要祝酒,都是侧过身来,目光投向萧让。萧让手中酒杯遥祝众位,说到“诸位!萧某今日借光周知府的宝地,有一点事情需要大家的支持!我们先饮下这杯酒,容我慢慢道来!”
说罢,萧让举杯一饮而尽,周围宾客也纷纷举杯饮酒。周知府见萧让站起来心下就暗道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知道这帮人不是平白来做耍子的,不过他又偷眼看了看同桌的仝,谢,严,龚,林五人,心下安定了不少,继续一手遮额,装出一副醉态。
“周大人!诸位亲朋!时下天灾扰民……”
“萧老板!”
萧让刚刚开口,突然一个声音出打断了萧让的言,“萧老板你似乎不是我们范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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