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
“不累。”
魏平奚接过她的空碗:“不累之前哭得要死要活,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呢?”
马车内的经历郁枝一旦想起心跳禁不住加快,她喉咙吞咽:“我本来就爱哭。”
“酸不酸?还能跳吗?”
郁枝动了动腰和腿,脸红红:“尚可。”
“小姐,您要的东西取来了。”
没主子吩咐,玛瑙不敢上前一步,守在门外静候。
取过琴和几碟子瓜果点心,身后的门关闭,魏平奚抱琴在腿上,起手拨弦试了几个音色。
她笑道:“许久没弹了,也不知有没有生疏,你才用饭,等会再跳罢。来给我捏捏肩膀。”
郁枝迈开腿到她身后,任劳任怨。
“府里没几个好人,老爷子一把年岁还会狎。妓,戏伶污七八糟的地方,你是我的人,谅他也不敢动,不过凡事要多警醒,以后见了他你避着走。”
“是。”
“我父亲仪阳侯,他一心爱慕母亲,在母亲面前活得像条狗。
“但他毕竟是侯爷,世人苛待女子,弄出什么七出之条,善妒乃大忌,所以母亲日常除了礼佛,闲来无事也会往他后院添人。
“我排行四,上面有三个姐姐,俱已嫁人。
“下面嘛,有数不清多少个妹妹,庶女在府里没地位,少现于人前,都是用来联姻的器具。
“以后见到我那几位庶妹,可待她们温和几分,下人们捧高踩低,你的态度便是我的态度,你待她们好,她们日子过得能好受些。”
“为何要我待她们好些?”
郁枝不明白。
“因为她们怕我,避我如虎。”
她浑不在意,眉一扬:“随她们怎么想,我过我的。”
堂堂侯府嫡女,竟在自个家里人厌鬼憎被视为洪水猛兽。
郁枝不知她是怎么笑出来的,看那样子也是真的不在乎。
“至于我那三位兄长,魏大,别瞧他人模狗样,心眼最多的是他,侯府嫡长,手段亦不少。
“他或许不会明着和你出手,但他恨我,恨我败坏家风,恨我夺去母亲所有关爱,更恨我不费吹灰地得到他汲汲索求的。
“他不会害你,他那妻妾少不得会阴阳怪气你。”
“我不怕。”
郁枝认真道。
“是啊,有我在你怕什么?我要说的是,她们阴阳你,你就得给我阴阳回去!别丢我的人。”
“啊?”
“啊什么啊?骂人不会,当个阴阳人也不会吗?”
“什么阴阳人,听起来怪难听的。”
郁枝拿小拇指戳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