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疆上前一把拉住司徒孝呈的手,便朝大帐内走去。“祸事了,祸事了啊!司徒将军,你可是永宁的二叔,王爷的义弟啊。这件事你必须帮忙。”
果然是徐平的事,司徒孝呈眉头一皱。
“吴司,看你如此着急,到底是何事?”
司徒孝呈掸了掸坐榻上的灰。“来,先坐下,慢慢说。”
“我不坐了!你听我说,永宁闯大祸了。他夜里率玄甲卫出城……”
不过多时,吴镇疆便已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事情,司徒孝呈大体也知道,他早已派人前去了解过。顺着马蹄印,也找到了小池村。
依他本人来看,徐平的行为是罪该万死的。一些寻常百姓,死了也就死了。每年秋后纳粮,类似的事情常有生,受害的平民百姓起码百倍有余。
但古人极重信、义。徐平终究算是他的侄儿,是徐沧之后。他确实也不能看着对方出事。
“吴司,那此事你可有安排?”
吴镇疆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能有什么安排?只能拖上一些关系较好的同僚前去求情了。”
这话把司徒孝呈说得一头雾水。“这才卯时三刻,难不成陛下已经处理了徐平?你此话何意?”
“何止是处理啊,陛下已经下令明日午时问斩了!!!”
吴镇疆捶胸顿足。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陛下就不担心北境生乱吗?快,快随我入宫!”
这话一出,司徒孝呈顿时急眼了。
“还入什么宫啊!我就是刚从宫里赶来。”
吴镇疆大声说道。
司徒孝呈使劲拍了拍脸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许久之后,开口道:“走!咱们现在马上走!你去见大都督。我回府去见父亲。”
还未等吴镇疆反应过来,司徒孝呈便已经离开了营帐。
与此同时。
靖北王府内,徐平彻夜未归,薛若薇亦是整夜未眠。
事情的经过,英月娥已经告知了她,也告诉了她陆铮的那些话。
尽管如此,薛若薇依旧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似乎能给自己一丝安慰。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绷的身体,使她全身上下写满了不安和焦虑。
“薛姑娘,你别这样。陆老贼料事如神,应该不会有大碍。”
嘴上虽然安慰着薛若薇,英月娥的内心其实也一样没底。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明日真要行刑,她和张掖会带着玄甲卫前去劫法场。就算全军覆没,也一定要保徐平的命。
当然,在此之前,她肯定是要先去把陆铮给嘎了!!!
“月娥姐,你说永宁现在何处?会不会已经被关押了?会不会受刑?”
薛若薇的焦虑,并没有因为几句话而得到缓解。
“应该不会。既然陆老贼让殿下去请死罪,那就没道理再对殿下用刑。”
这点英月娥是可以确定的,谁吃饱了撑的,对一个死囚动刑?”
……
“咚咚咚!”
“快开门!”
仲宰府门前,司徒孝呈用力敲打着门环。
“谁呀?这大早上的!”
府内家仆睡眼惺忪的将门打开。“哟!三爷啊,您怎么回来了?”
司徒孝呈并未接话,推开大门,便径直走了进去。
“父亲!父亲?”
司徒孝呈直奔书房而去。他知道每日辰时,司徒文都会在书房内习字。
书房内传来了司徒文的声音。“没点规矩吗!大呼小叫的。”
“父亲!”
司徒孝呈躬身行礼。
“不在南营待着,你回来做甚?”
司徒文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坐下。
看着眼前的父亲,司徒孝呈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纠结。司徒文说是朝内最大的权臣也不为过,而自己却是实打实的尊皇派。“父亲,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