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原计划是,将人迷晕关到房里,由大师进一步加深那枚藏在红夹克中的纸玫瑰后,就让青年离开。
王先生:“你出去守着他。”
厨房里夫妻俩商量出的计划,陈岭已经听江域说了个全貌。
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只手撑住额头,昏昏欲睡的模样。
走至厨房门口的王太太看见这一幕,愣了下,眉宇间浮出喜色,加快步伐走过去,轻言细语的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陈岭含糊的应了一声:“头晕。”
“一定是冻感冒了,阿姨带你上楼休息吧。”
王太太抓着陈岭的胳膊,将人扶起来。
被送上楼后,陈岭躺到床上,本来还算清醒的脑子,此时当真迷迷糊糊起来。
江域摸了摸他的额头,“睡吧,有我。”
陈岭点头,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安眠药的作用下,睡眠变得很沉,脑海中一片漆黑,看不见,听不见,思维停止了转动。
陈岭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微微发软。
他吃力地从困倦中挣脱出来,还未彻底睁眼,就看见一团团桔黄色的光晕。
是蜡烛。
此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被捆绑。
江域依旧站在他身边,指尖搭在自己的肩头上。
见人醒来,男人俯身,面颊贴上他的侧脸,说:“我知道你想自己动手,集中心念,我替你护法。”
斗什么斗,手不是被……陈岭一愣,那几条捆绑着自己的绳子早就被江域不知何时给解开了,看似牢固的捆绑,其实一挣就开。
只要手脚能活动,其他都好办。
陈岭赶紧站起来抖动几下发麻的手脚,然后把那件让他浑身很不舒服的外套给脱了,丢到地面上光亮照不到的角落里。
他目前所在的是一间空旷的地下室,自己这边空无一物,被一条纤薄的白色纱帘阻挡的另一边,隐约可见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周围是跳跃的小火苗。
陈岭猜,那些应该是给死人点的长明灯。
“有人吗?”
陈岭的声音落下不久,背后厚实的铁门外有了脚步声,他迅速坐回椅子上,让江域替他把手脚重新缠住。
哐当几声。
一位穿着黄袍,扎着发髻的道士打开了铁门的防盗锁,推开门从陈岭正背后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几个重叠的托盘进来,经过时停下来,尖嘴猴腮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来:“小朋友,你醒啦。”
垂眼扫向陈岭身上的衣服,眉毛皱了起来,却有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邪道没往深想,抬手在对方肩上按了按,“别着急,等这些东西摆好了,咱们就举行冥婚仪式。”
陈岭背在后方的手腕活动几下,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拳头挥过去。
邪道被打得措手不及,当场摔坐到地上。
他眨了几下眼,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当即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纸人,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符,喝道:“起!”
下一秒,原本躺在床上的东西突然起身,撕碎帘子冲过来。
陈岭看清了,那是具不太新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