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她亮明了身份和能力,总该得到众人的支持,从而有机会去医治那个晕迷的少年,岂料她想得太简单了,因为……
“太医?!她说她是太医?!”
路人们侧目,纷纷地惊呼,“针、针灸之术?——那又是甚么?”
隐隐地,路人们的神色不善起来。
就好像「太医」、「针灸之术」是甚么见不得的东西,专门害人似的。
依旧有人叹了叹气,叹道:“诸位,冷静,冷静,俺倒是听过!有一类特殊的医师,他们能够刺针来治疗疾病,并且效果相当好……只是,这类医师已有十多年不曾出现了,也不晓得这位女太医是否真的懂得针灸之术啊?”
“是不是懂得,端看我本事,不就明白了?”
她从从容容地回答,顺便地挥了挥手,一边说,“让一让,让我过去看一看症状。”
一边挤到那个晕迷少年的身边,蹲下身来,动作娴熟地替对方把脉。
少年的哥哥也抹了抹脸,勉强地镇静下来,急切地等待她的通知。
“她在做甚么?”
众人大奇,远观之余,完全搞不懂她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
有人说,“她在把脉!”
“把脉?”
众人又稀奇又质疑,“这种做法,真有效果吗?——这也太简单了!换成我,我也会!……这人该不会是骗子罢?”
有人扶额道:“——诸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别讨论了,先让太医诊个结果啊!”
疑似对方
的存在感太过活跃,那头,扉间把眼一眯,瞥向那人,轻声说:“看来你也挺懂医术吗?”
“也不算懂,只算略知一、二。”
对方用手托了托下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扉间顿了一顿,状似随意道:“你是医巫?”
“我也希望是,可惜我不是。”
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扉间肯定道:“奈氏一族的人?”
对方摇了摇头,并不搭话。
见罢,扉间也就不再问人。
这头,她在替晕迷的少年把脉,心道:奇怪,真是奇怪!为甚么脉象如此正常?就好似……好似没有生病嘛?
但这可能吗?
她紧皱眉头,认认真真地把脉,甚至耗费了更多的时辰和精力,却依旧得到相同的结果,那就是:晕迷的少年……没病!
她懵了。
这时,她才抽空地打量晕迷的少年,发现晕迷少年的脸色虽是苍白,却不是惨白,而是……营养不良造成了贫血晕倒。再观晕迷少年的穿着,亦是粗麻制衣裤和草鞋,其手脚也瘦得厉害,更是衬托得细胳膊细腿,瘦弱过了头儿。
因此,问题来了:少年到底是得了「伤寒」,还是……?
一抹了然涌上心头。她十分平静且确定地脉出晕迷少年并没感染甚么「伤寒」后,才站起身来,思量片刻,对众人宣布道:
“我确认了,他很健康。”
事实上,她本该说:「放心罢,能救活。」
这样,她就能免去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晕迷少年
没病,根本不需要医治,哪怕众人都相信晕迷少年得了「伤寒」,并认定唯有「针灸之术」才能救活病人,而她刚好懂得且精通「针灸之术」,可以借机地施展「针灸之术」,好帮众人扭转对医师的骗子形象……
但是,她不乐意。
而她选择当众地说出晕迷少年没病后,她不难猜出众人是何反应。
果不其然,众人一片哗然,争相地吵道:“甚么?那小孩子没病?怎么可能?!他的哥哥都说得了「伤寒」,不是吗?”
“要我说来,这小太医果然是骗子!居然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