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被扯了回来,抬眸正对上裴涿邂不悦的双眸。
她用力要将手腕抽回,可裴涿邂分明文臣一个,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仍旧能将她扣的死紧。
“放开!”
裴涿邂并未松开她,反倒是将她向身后一拉。
宣穆也跟着着急,在他怀中蹬腿,但对他没什么影响,裴涿邂看着二妹后退几步,揉着手腕面带惊恐,他这才回身,挡在苏容妘与二妹之间:“你竟敢对我裴府二姑娘动手。”
苏容妘盯着他,气得胸膛起伏:“她若是没有心虚,为何不让人看裴三姑娘的伤?”
她看着裴涿邂竟还抱着宣穆,她抬手便去接:“你把我的宣穆放下!”
在裴家之中,无人敢对裴涿邂这般说话,即便是他的两个妹妹都怕他。
裴浅苇看着苏容妘这副模样,心中明白兄长定是偏向自己的。
在裴涿邂将宣穆放下时,她填了一句:“对,快把这个坏种还回去!
他小小年纪便开始说谎,日后长大如何能好?三妹好端端在屋中做课业,不过是出来走一走,竟说成是专程来与他投壶,分明是胡说八道!”
裴涿邂闻言,也没否认,沉默地看着她。
苏容妘将宣穆揽在身后,盯着裴家这几个人来看,更觉荒唐可笑。
她方才竟还想同他们理论?
无理之人,又有什么理论的必要。
她对着裴涿邂挑挑眉:“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知道妹夫护短,但若是还要将这罪名强加在宣穆身上——”
苏容妘后面的话没说完,将视线慢慢移转到裴浅苇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裴浅苇被她唬住,心猛地一跳,当即躲到兄长身后:“她、她竟威胁我。”
裴涿邂看着面前强撑镇定之人,只淡声道:“苏姑娘是客人,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该失礼。”
裴浅苇一颗心落了回去,兄长这话的意思,应当是信她的,只是觉得她的处置方法不对罢了。
她唇角微勾,对着兄长微微俯身:“兄长教训的是,是我鲁莽了。”
苏容妘眸光冷沉地看着面前二人,就这般擅自给她和宣穆定下罪责,竟还要故作高门风范,反过来要放过她?
她冷笑一声,更觉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便要带着宣穆离开,可方才动手的下人彼时拿着棍子挡着她。
苏容妘顿住脚步,稍稍侧身:“妹夫还有话说?若是没有,便叫你们的人闪开。”
裴浅苇趁此机会还要煽风点火几句,裴涿邂缓缓道:“天色不早,苏姑娘快些回去歇息罢,过后会有府医为宣穆诊治。”
苏容妘觉得他恶心,莫不是还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可她如今却没有拒绝的底气,宣穆的伤不能不看。
她没说话,既没人再拦她,她便带着宣穆直接回了去。
此刻,多余的下人也都退了去,裴浅苇有些不满意这个结果:“兄长,为何就这般放她离开,那可是伤了三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