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拍桌子,颇有些委屈的瞪着她,“大哥要你就给,我要就没有,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告诉爹娘去!”
说完他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任白瑶青怎么叫都叫不回来,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小容忙扶住撑着额头喘气的白瑶青,劝道:“你也别生气,都说再苦不能苦孩子,小弟要,你给他便是了,咱们府里哪就缺这五百两了?”
白瑶青缓过劲来,却欲言又止。
要她怎么说?
往日里为了在小容面前撑面子以满足自己那微不可觉的优越感,她一向大手大脚,明里暗里昭示自己不差钱,当然以前也的确不差,可她也没想到家里人这样能花钱。
今日这个要一点,明日那个要一点,短时间还好,长此以往哪里还能撑得住?
更别说单是她保胎的各种补汤还有衣裳饰那些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如今裴欢颜已经被戳穿身份,不会再受要挟,他们立时便没了进项,只消算算剩下的余钱就足够她头疼,哪里还能再大手大脚?
此时面对小容看似好心的建议,她却有苦说不出。
她不想在小容面前丢面子,便只道:“这孩子被惯坏了,早该好生管教管教,也不能这样由着他索求无度。”
小容理解的点头:“你这想法当然没错,可就怕伯父伯母不理解,届时还要你跟着挨骂呢。”
想到已经去告状的白小弟,白瑶青又忍不住想扶住隐隐作疼的额头。
爹娘素来宠溺这个小儿子,但凡他告状,不必说都说旁人的错,稍后爹娘若过来,一顿骂是少不了的,且最后五百两也得给了他,说不得还要翻倍给。
——爹娘倒是不会打她。
这也是白瑶青素来在裴羡面前最有优越感的一件事,就算她犯了错,爹娘最气的时候也只是扇她一巴掌,从来都不会责打,不像裴羡,身上的新旧伤疤就没断过。
可说回现在,爹娘是不会打她,但单是叫她再给钱就足够她烦了。
小容见她不说话,便也识趣的不再提起白小弟,只是叹道:“其实说实话,有时候我都想出去多走走晃晃,万一就能像裴姑娘那样遇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呢,就算不能遇到,起码也能走走看看,散散心也好呢。”
她的话白瑶青起先没在意,而是一门心思的愁,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眼前一亮。
她抓着小容的手,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你说的极是!”
小容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夸你!”
白瑶青好心情的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小容,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现在吗……”
小容有些犹豫,“那我先同裴公子和伯父伯母说一声。”
“不用告诉他们!”
白瑶青拉着她坚定道,“我们自己走,路上也有个伴!”
是有个丫鬟伺候你吧。
小容心里腹诽,面上还是犹豫道:“可是你的身子……”
“大夫说我这一胎怀像极好,没有大碍的,我们又不走远路,只是在京城走走,没问题的。”
“那裴公子那边……”
“我会给他留好信的。”
白瑶青说做就做,她跟着村里的先生读过两年书,不算多博识,认字写字是没问题的。
留好了信,在小容的帮助下,她们顺利避开了宅子里的人,跑了出来,成就了她自以为的“离家出走”
。
这厢,裴羡获封县主的事也很快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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