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ldo;那要是跑了呢?&rdo;片刻之后,赵五又问。花棠道,&ldo;那就把大人赔给大当家。&rdo;赵越从门外进来。花棠:……赵越表情很淡定,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红甲狼又窸窸窣窣从盒子里爬出来,趴在边上可怜兮兮看他。有饭吃吗。赵越:……花棠提醒,&ldo;大当家答应借我的。&rdo;&ldo;自然。&rdo;赵越道,&ldo;我也不是来带它回去,左护法只管用。&rdo;花棠道,&ldo;那大当家所为何事?&rdo;赵越道,&ldo;有没有什么安神之药?&rdo;&ldo;有。&rdo;花棠点头,&ldo;大人最近睡得不好?&rdo;&ldo;不是。&rdo;赵越道,&ldo;他睡得很好,是我要。&rdo;花棠道,&ldo;可要先试一下脉?&rdo;赵越坐在桌边,将手腕伸过去。花棠搭上手指试了片刻,然后道,&ldo;身体没什么事,大当家不必担心。&rdo;赵越很是苦恼。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体没事,有事的是心里。不仅睡着的越来越晚,梦到书呆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些很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就算赵大当家再迟钝,也多少能觉察到这代表着什么,但是一旦觉察到了,他却又更加纠结起来。夜夜睡不着总不是个法子,在想出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之前,也只有先暂时吃点药治一治。花棠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他,&ldo;是不是因为大人那头?&rdo;居然连黑眼圈都冒了出来。赵越表情僵了僵,然后道,&ldo;不是。&rdo;花棠劝慰道,&ldo;大当家最好如实相告,我才好开药。&rdo;赵越:……红甲狼趴了半天也没等来投喂,于是伤心缩了回去。真的没人管了啊……&ldo;最近经常会做梦。&rdo;赵越道,&ldo;梦到了什么反而记不清。&rdo;要承认夜夜都在梦书呆子,打死也说不出口。&ldo;多梦啊。&rdo;花棠道,&ldo;还有其余症状吗?&rdo;赵越摇头,&ldo;没有。&rdo;&ldo;大当家最近可有什么心事?&rdo;花棠又问。赵越开始后悔自己前来问药。但是又不能走。只好道,&ldo;我一直便有许多心事。&rdo;倒也不算信口胡说,只是最近……格外多而已。花棠点头,帮他开了两帖中药,&ldo;我煎好之后再送过来。&rdo;&ldo;多谢。&rdo;赵越点头,站起来打算回去。&ldo;大当家。&rdo;花棠叫住他。&ldo;有事?&rdo;赵越问。花棠提醒,&ldo;今夜还要暗探,大当家若是没精神,可以在府内休息,不必勉强。&rdo;&ldo;没问题。&rdo;赵越道,&ldo;我会准时前来。&rdo;横竖睡也睡不着,倒不如找点事情做。花棠点点头,目送他出了小院。&ldo;你去哪里了?&rdo;另一边的小院,温柳年正在晒太阳。赵越冷静道,&ldo;去找左护法,问问你的病情。&rdo;温柳年纳闷,&ldo;但是昨天晚上左护法才刚刚来过,为何又要去专门问一次?&rdo;赵越道,&ldo;这种事情自然要多问,才能更放心。&rdo;温柳年道,&ldo;那左护法怎么说?&rdo;赵越随口道,&ldo;比昨日要好。&rdo;温柳年更疑惑,&ldo;还能不看诊就下结论?&rdo;赵越:……温柳年识趣端起盘子,&rdo;吃点心。&rdo;赵越拿起一个。温柳年道,&ldo;师爷与尚堡主去吃早饭了,临走之时还说,大当家泡的茶很不错。&rdo;赵越被噎了一下。自己居然还能收到这类赞美。&ldo;是很不错。&rdo;温柳年往他身边坐了坐,&ldo;水和茶叶都刚刚好。&rdo;赵越无奈看他,&ldo;这算夸我?&rdo;&ldo;是实话实说。&rdo;温柳年道,&ldo;点心也很好吃。&rdo;赵越揪揪他的头发。温柳年道,&ldo;等伤好之后,我做柳叶酥给你吃。&rdo;赵越有些意外看他。温柳年笃定道,&ldo;我知道你喜欢。&rdo;赵越皱眉,&ldo;又是陆追告诉你的吧?&rdo;还能不能有点其他事情干了……况且这几天自己几乎寸步不离守在这里,居然也能被他找到机会跑来说这些?!其实不止这件事啊。温柳年看他,&ldo;吃不吃?&rdo;赵大当家沉默了一下,&ldo;吃。&rdo;温柳年笑嘻嘻。赵越觉得自己有些无力。这种狐狸性子,若是自己当真动了心思,前路应当很不好走才是。只是就算不好走,却也不想就此中止,反而还很想……试一试。温柳年看他,&ldo;你在想什么?&rdo;赵越回神,&ldo;私事。&rdo;温柳年道,&ldo;说来听听。&rdo;赵越摇头,&ldo;既然是私事,自然不能轻易说给别人听。&rdo;温柳年挠挠脸蛋,&ldo;小气。&rdo;&ldo;待到将来有若有机会,我再告诉你。&rdo;赵越与他对视。&ldo;也好。&rdo;温柳年点头,&ldo;那说好了,你可不许耍赖。&rdo;&ldo;好。&rdo;赵越答应。温柳年伸手,&ldo;击掌。&rdo;赵越好笑,配合与他轻轻三击掌。只盼将来,真能等到这个机会。☆、【-一起去深坑】能吃饱肚子的虫生才完美晚些时候,赵越换好夜行服,坐在床边道,&ldo;早些睡。&rdo;&ldo;嗯。&rdo;温柳年靠在床头,&ldo;你也要小心。&rdo;赵越道,&ldo;好。&rdo;温柳年看着他。……分明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暗探,在一片安静诡异中,居然也生出了几分依依惜别的味道,赵大当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如芒在背‐‐走也不是,继续坐着似乎又更奇怪。最后还是温柳年先开口,&ldo;左护法他们大概已经在等了。&rdo;&ldo;那我走了。&rdo;赵越顺势站起来。温柳年点点头,一直看着他出了卧房。其余人正在隔壁院中喝茶,一脸淡定以表示&ldo;我们压根就没有多想&rdo;,更没有人不识趣到开口问,为何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出来。因为不用问也能猜到。真是不要太明显。一行人兵分两路,赵五与花棠带着红甲狼直奔乱葬坑,赵越与陆追一道去了虎头岗。暗卫则是留守府衙,保护温柳年与其余人。天上明月如同一个明晃晃的盘子,照得四周都亮堂起来,花棠到了乱葬岗后,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盅,打开将红甲狼倒了出来。赵五凑近一看,然后受惊,&ldo;怎么不动了。&rdo;还说不会饿死。红甲狼肚皮朝天躺在花棠手心,在月光下发出幽幽白光,如同玉石一般。不想动。饿。没虫吃。&ldo;这小东西很有灵性的,比起少宫主差不了多少。&rdo;花棠将它轻轻翻过来,拇指在通红的背壳上摩挲,&ldo;在闹别扭而已。&rdo;赵五:……一只虫居然还会闹别扭。红甲狼抖了抖触须,还是不想动!&ldo;好了好了,马上就能吃饭了。&rdo;花棠安抚敲敲它,又将青头蛊王放了出来。看着明显比自己胖一圈的蛊王,红甲狼越发不想动。虫生的区别。花棠将两只虫子递给赵五,叮嘱道,&ldo;放到乱葬坑中,然后便快些回来树上。&rdo;&ldo;好。&rdo;赵五点头,嘴里含着花棠先前配好的药丸,拿着青头蛊王与红甲狼纵身跃下深坑,而后在脚尖落地之前腾空跃起,回到了花棠身边。四周似乎有不少蛊虫,青头蛊王睁开小眼睛,本能发出嗡嗡声响。红甲狼先前还饿得云里雾里,连小触须都抬不起来,在听到声音后也来了些精神,迅速趴了起来。&ldo;行不行啊?一点动静都没有。&rdo;就算月色很好,也不大可能看清乱葬坑里的两只虫子,赵五担心道,&ldo;这么一大片地方,就算拉一板车红甲狼倒进去,也未必能找的到。&rdo;花棠嫌弃看他,&ldo;你倒是有本事,还能找到一车红甲狼,你可知它多珍贵?若非对方是赵大当家,我早就开抢了。&rdo;赵五闻言沉默,片刻后道,&ldo;抢也不太好,我们是名门正派,下次回云南探望大哥的时候,我抓一只给你便是。&rdo;&ldo;可难找了。&rdo;花棠拖着腮帮子继续往下看。&ldo;比蛊王还难找?&rdo;赵五问。&ldo;自然。&rdo;花棠道,&ldo;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一回,只要用红甲狼在,方圆没虫子敢靠近,所以若是没人养,便只有找一只蛊王做寄主才能勉强吃饱,大多数都会饿死。&rdo;赵五道,&ldo;所以就罕见了?&rdo;&ldo;嘘……&rdo;花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ldo;有动静。&rdo;赵五凝神,与她一道往下看。蛊王的嗡嗡声更加急切,就算有红甲狼在身边,先前被穆家兄弟洒在深坑中的百足蛊也纷纷受其影响,纷纷从尸体身上钻出来,朝这边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