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得忙碌不已,插上房卡以后,就四处找水杯,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房间里团团转。
陆商停在沙旁,比他先看到水杯,声线平常地提醒:“在这里。”
夏阅快步走过来,从陆商手中接过杯子,看陆商在沙里坐下,像是短时间没打算走。他就心下预料到,骗陆商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了。
不敢明着张嘴问,他默许了男人留下,转身倒水喝的时候,脑子快要转冒烟了。
而他想的重大事情,既不是什么智慧策略,也不是揣度陆商意图。夏阅是困惑地在想,用手办事的时候,他看过的片子,都是怎么演的。
他虽不是完全不会,但也不是那么的会。毕竟他弄的不多,也没有丰富经验,而用手办完事,与用手办爽事,实在是两码事。
他想得脑子都打结了,颇觉有几分焦头烂额,猛地被陆商出声叫,身体还跟着震了震。在对方声音里回头,他看见男人伸出手,拿走他手中的杯子,举动自然喝杯中水。
夏阅站着没有动,视线挪向陆商脖子,瞥见他喉结滚动,起伏清晰地吞咽。他臆想着水从喉道滑下,思绪也跟着一起滑走。
心大地放松神经,夏阅决定不想了。总归到那时候,陆商也会教他。
这件事夏阅不问,陆商竟就也不说。二人各怀不同心思,压着念头共处一室。夏阅去浴室洗澡时,陆商也回房间洗澡。
对方洗澡度更快,等夏阅吹干头出来,陆商已经坐回沙里,像是一直在等他出来。
夏阅准备工作很充分,虽未有多大的底气,但架势都摆得很足。他先敷了张手膜,点了喜欢的香薰。点前还问过陆商,会不会介意气味,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放心将香薰摆近了。
接着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随身携带,最喜欢的复古音响。但蓝牙还没连上,就先被陆商否了,让他不要放音乐。
夏阅觉得有些可惜,随后听话地收起音响,将冷气调到合适温度。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喝了口水,将手膜拿开洗干净。陆商全程并未催促,见他终于要结束,从沙里站起来,走在床边坐下来。
夏阅喉头紧,杵在原地踟蹰半秒,最终还是豁出去了,拖过自己心爱的小地毯,整整齐齐理在陆商脚边。
后者目光轻顿,继而朝他看来。
地毯是他自己买的,因为要在酒店常住,他习惯性地让程程,添置一些家居用品。白色长毛厚实柔软,掌心压下去手感好,像陷入猫的围脖里。
顶着男人的目光,夏阅跪坐在地毯上,从他腿边仰起头来。
陆商神色有细微变化,但快到让人难以捕捉:“这是准备忏悔?”
夏阅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纠正:“这是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男人咬着字眼,慢腾腾地重复,面上半分心思不露,很是意味深长地问,“交换什么?”
夏阅手搭上他的腿,为了给自己撑场面,连声音都变大了点,一鼓作气脱口而出:“忘了我骗你的事。”
“怎么忘?”
陆商问。
“我——”
他急匆匆张口,话到了嘴边,那口气泄了。
明显卡顿过后,他支支吾吾垂眸,耳朵根爬上热意。
陆商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始终神色平淡装不懂,“宝宝怎么?”
倘若夏阅此时长点心,就会现男人叫法变了。从正常范围的亲昵称谓,变成了戏弄他时的称谓。
可惜夏阅没现,非但是没有现,还蒙着头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用手帮陆商弄这种事,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索性放弃口头表达,他选择了肢体语言。敷过手膜的手滑嫩嫩的,像尾大胆灵活的鱼,滑向了陆商腿内侧。
眼见要撞上蛰伏大鱼,小鱼战战兢兢地刹车,硬着头皮抛出眼神,示意男人自行领会。
陆商笑了起来,唇角挑起明显弧度,摸向他乌黑的短,“只是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