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
老周嘴笨,有些事又不好直说,因此“你你我我”
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荀星河呼噜几口吃完最后一点,讨好地冲他笑了笑:“哎呀行了,等我啥时候准备定下来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行了吧。”
至于这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那就没个准了。
老周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我陪你下去走走吧。”
荀星河这回的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小了说,用不了两天就能出院了。往大了说,胃里的毛病总归是件麻烦事,不好好调养必定还会反复。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刚下了场雨,太阳攀着云朵半遮半掩,不时送来一阵凉风,舒服极了。
荀星河跟着老周在医院楼底下的花坛闲逛,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聊两句,回忆回忆过去的时光。
“嘶,我怎么觉得前面那个人有点眼熟?”
老周眯着眼,指着不远处在打ct报告的人。
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荀星河眼睛却是亮得很,一眼就认出那是荀致的背影。
“没谁,你看错了。”
荀星河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去吧,一会儿值班的护士小妹妹该过来给我挂吊瓶了。”
老周拢共就见过荀致两回,一次送走了文惠,一次带走了荀星河。
两个他在乎的人,都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
可以说,荀致在老周这里就是个十足的恶人。
他说的随意,老周也没怀疑,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往回走。
荀星河停下来转头往后看了一眼,见荀致拿着报告单捂着口鼻侧过脸去,咳的撕心裂肺,瘦骨嶙峋的身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佝偻。
年过半百,没了钱,没了儿子,现在大概率又要失去健康。
称得上一句晚景凄凉。
老周这几天时不时就过来一趟,生着胃病的荀星河愣是觉得自己被养胖了两斤。
他没再下去散过步,也没有再遇到过荀致,而池旭自那天荀星河故意说了几句刺他的话就再也没出现过。
或许他那天真的仅仅只是好心而已。
荀星河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在出院那天又一次见到了他。
“你……”
“我来送东西。”
池旭手里的袋子还是那天游戏厅工作人员给他的,里面依然装着一只可爱的毛绒兔。
东西递到面前时,荀星河瞳孔微妙地收缩了一下。
上次他寄到傅悦时家里的东西里,什么都有,包括荀星河带不走的台式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