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后,天气逐渐凉爽。
权家大院原本就是一块精心构建的风水宝地,冬暖夏凉不说,到了这时节,天气也很宜人。
就算有太阳,石板路两旁都有树木,隔几米就有凉亭,有山有水还有风,十分舒适。
小景儿最近学走路的心情越迫切,每天坐在学步车上,一双小短腿都能走上万步了。
权家是中式园林建筑,特别大,光是南园就够小景儿玩耍的了。
他每天吃过饭后,就坐着学步车出去玩,手里还拿着他心爱的小棒槌,铃铃铛铛地响一路。身后跟着一群群的仆人,生怕他磕到碰到。
远远的,小景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以为是爸爸,小短腿迈得可欢了,朝不远处跑过去。
身后的仆人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当即跟紧,生怕出什么岔子。
约莫两米的时候,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脸,眉梢扬起,脸上露出笑意。
小景儿愣住,觉不对劲,转身要走。
权景梧长腿几步上前,将学步车里的小人儿拎起来抱在怀里。
小景儿不喜欢被他抱着,一个劲儿地挣扎,哭着闹着要下来。
仆人在一旁小心出声提醒“五少,小少爷不喜欢别人抱他。”
权景梧脸色一沉,双目横她,“我是别人吗?我可是小景的亲叔叔。”
说着,权景梧就要逗小家伙笑,但小景儿哭得哇哇的,就是要下来。
权景梧阴沉沉地拉下脸,只好把人放了回去。
小景儿蹬着小车,双腿撒欢得跑,很快就跑远了。
权景梧手插着口袋,不高兴地盯着看了一路,才去找了权景肆。
南园来了客人,是二叔公家的孙女,叫权明珠,和权景肆是同辈人,称呼云婳一声四嫂。
权明珠在中南地区很有名,师承湘绣大师,好几个作品都被收藏家高价买去收藏。连此前的外交场合,都曾用过她的作品馈赠对方,视为国礼。
权景肆请她给云婳做新婚嫁衣,全手工制作,很是繁琐不说,耗时也久,要不是本家人,这种活,权明珠还真是不愿意接。
何况,权景肆还相当挑剔,让她拿出毕生所学,做出一件穿过之后足以放进博物馆珍藏的作品。
这还是难为她了。
权明珠给云婳量好了身形,又询问她一些意见。
云婳也是她来了之后,才知道权景肆要给她做中式嫁衣。
关于婚礼的事情,云婳一无所知,有时候问起,权景肆也是含糊其辞,让她不用操心。
云婳好奇问权明珠“是要做什么样的婚服啊?旗袍,秀禾服?还是婚纱?”
权明珠闻言,疑惑看她“四哥没和你说吗?”
什么旗袍、秀禾服,权景肆让她做的,是凤冠霞帔!
而且还只给了她一年工期,简直是把她当牲口使了。
云婳茫然摇头。
权明珠看着女人一无所知的脸,低声叹息“唉,四嫂你还真是命好。”
看样子,这种无理的要求,只能是权景肆自己提出来的了。
这时,小景儿蹬着他的学步车,哇哇大哭地走了过来。
云婳闻声看过去,把小景儿抱起来,问身后的仆人“小景怎么了?”
女仆为难开口“五少回来了,小少爷在花园玩撞到他了。五少想逗小少爷玩,结果小少爷就哭了。”
云婳皱眉,权景梧回来了?
云婳抱着小景儿回了屋里,给他泡了奶。
小景儿抱着奶瓶喝奶,大眼睛还是泪汪汪的。
权明珠走上前,低声对云婳劝说“四嫂,虽然说五哥是四哥的亲兄弟。但恕我直言,他那个人,这里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