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理由多留,也没有定力多留,池烈转身欲走,却被汤诗其拉住,“诶同学等等!你膝盖怎么了?”
闻言,池烈低头看自己的膝盖,点点血迹透过劣质校服布料渗透出来,洇湿一片深红。
“抱歉,是刚才搬东西磕到了吗?快坐下。”
说着,汤诗其推着池烈往沙上坐。
汤诗其手臂上是有肌肉的,他学舞蹈,要做支撑,手臂力量并不薄弱,但比之池烈还是有些不够看。
池烈之前是往专业方向培养的篮球运动员,骨架比汤诗其高大,肌肉也结实,从背后看能将汤诗其整个挡住。
因此汤诗其能顺利将池烈按坐下,全凭后者的自觉自愿。
汤诗其满脸愧疚与担忧,“这是磕在哪里了呀?我。。。你让我看看行吗?”
说着,他蹲下身来作势去卷池烈的裤腿,仰头看着池烈,就等一声同意,就好像不会有人忍心拒绝他似的。
而事实上,池烈确实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来。
他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由双膝之间抬起头的汤诗其,只觉得下腹燥热。
他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十九岁的血气方刚,厌恶夏天的空气的湿重,却唯独对身前的罪魁祸厌恶不起来。
他当然会允许汤诗其去看他的膝盖,甚至触碰,乃至更多。
第4章对他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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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看看行吗?”
“嗯。”
池烈应下,没说让他起来,也没有帮他挽起裤脚的意思,腿疼似的半点不动。
可实际上他毫无感觉,要不是汤诗其现,他自己到猴年马月也不一定知道。
汤诗其小心翼翼地,一指一指给他卷起裤管,生怕布料剐蹭到他的膝盖,过程之漫长,让池烈备受折磨。
不是疼,是燥。
终于,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膝盖中下的位置蹭破了指甲盖大小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也泛着红肿。
汤诗其双手悬空,碰也不敢碰,眉心纵着仿佛是自己受了疼,“怎么磕到了呢,是刚才搬行李磕的吗?”
不是,但从池烈嘴里说出来,就可以是。
无论是歉疚还是心疼,他希望自己和汤诗其产生一些联系,且于他的道德底线而言,以谎话实现愿望是低成本。
他轻轻嘶气,装作疼痛,混合真相与假象,“刚才搬行李,有个小狗突然蹿出来,我不想踩到就躲了躲,磕到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