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阎耳根隐隐泛红,板着脸自己伸手扳正了,然后和池寂的戒指碰了碰。
两只戒指之间竟然迸出一道幽蓝的火花,吓了池寂一跳。
“它能通感。”
薄阎说。
池寂疑惑地看着薄阎碰了碰他那枚戒指的戒面,旋即他懂了他的意思——自己无名指的关节处似乎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池寂随即跃跃欲试,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那枚,然后看见薄阎脸上浮现一个可以称得上微笑的神情。
“有。”
池寂认真评价道。
于是两个人在病房非常幼稚地消磨掉了下午剩下的时间,当晚,池寂在薄阎陪同下办了出院手续,医生忧心忡忡建议池先生“继续住院观察”
,而池寂将脸隐藏在兜帽口罩下面,只露出一双憔悴而雪亮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池寂低声道。
还守在医院门外的零星狗仔机警地现了两人的踪影,顿时只有三成可信度的绯闻升到了七成,大为兴奋。池寂由薄阎陪同默默出院的消息又上了一波热门,可底下也有不少人在吹冷风:
[大选期间大家都默默闭麦,他倒高调占了热搜前十,生个病出个柜比大选还重要?]
[娱乐至死,几百年前都懂的道理现在小孩不懂了,我麻了。]
[微妙+1,迟几天早几天差距很大嘛?就不能等大选结束、水叔胜选再来,好烦哦……]
民意调查目前已经关闭,胡明水遥遥领先,但往年民调领先、结果翻车的不在少数,时间离正选越近,他越感到精神无以言喻的紧张。
而偏偏此时,那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将他召去自己的别馆,进门时他被蒙上眼睛,待那块黑布取下时,他看到地板下是填满整个屋宇的玻璃沙盘,天花板是整片夜空。
璀璨奢华,无所不用其极,再次感叹、艳羡、拜服枫家财力之巨后,胡明水被中间摆放的三只巨大水晶棺所吸引了。
左边和中间空着,右边那只里面陈列着一朵黑色巨花,灯光下,每一根脉络都栩栩如生。
“这是……”
他喃喃着忍不住走近,奇景蛊惑下俨然忘了身处哪里,然而伸出手才现那只是投影,像是房间的主人欣赏中短暂有事离开了一会。
“好看吗?”
冷淡的声音响起却不吝于炸雷,胡明水忙转头殷勤谄媚,而那人惯常地不理会,只看着投影中的三口冰棺,脸上露出残忍笑意。
“等不了多久,这里就能填满了。”
枫少嗓音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他不顾旁边惶惑的胡明水,又仔细看了一会黑色巨花舒展的、与第一次盛放时毫无二致的枝叶,挥手关掉了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