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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我他妈已经把你妈拖走了，你还在这干嘛！”

徐燚忽然想到什么，他边呕吐边去扒灰沙，沙子飞流直下三千尺，透过骨头上大大小小的洞往香炉底淌，徐燚扒了一会，沙子越扒越多，他也不作呕了，泪水一直掉，砸中了几只黑眼睛，那黑眼睛懵懵缩回了翅膀，胆子大的继续破皮出家，它们往徐燚眼睛上撞，让徐燚怎么都找不到白梅。

“还留了一半！还有一半妈妈在这里！”

陈玺挪尸，像吃火锅下虾滑一样。

徐燚第一次吃虾滑是因为白梅通过了经纪公司的面试，白梅有个演员梦，她年轻时迷恋演员张国荣，最喜欢的电影是《春光乍泄》，最喜欢的女演员是赵雅芝，最喜欢的连续剧是《新白娘子传奇》，两部会反复看百余次，看完会叫徐燚扮演小青，在东北的破旅馆里披着床单。

徐燚不想演妖精，他每次都罢演，白梅哄着他演完吃火锅，这样如此，徐燚才愿意演妖精，但白梅总是言而无信，说了几百回请徐燚吃火锅，最后只吃了一回，吃火锅的时候，白梅用筷子沾了蒜泥舔，点了一份肥牛跟一份土豆片，肥牛顺滑嗓子，刚到嘴里都不用嚼就下肚了，土豆软糯，用舌尖顶了顶就碎的一塌糊涂。

还没饱吧！白梅笑笑，她又点了一份虾滑推到徐燚面前，她说小九，妈妈今天口红都没来得及的涂，竟然被‘人中龙凤经纪公司’选上了，你说如果我有一支漂亮口红，那我是不是能直接出道!徐燚那会只记得虾滑的味道，都没在意白梅的鱼尾纹重得掉下火锅能变肥牛卷，这样的疲惫相，到底是什么经济公司瞎了眼，现在想想，应该是骗子公司。

徐燚整个人往地上滑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你才是杀了我妈的凶手！”

把她一分为二，这里留着白梅的半张脸，半个肩膀，半个手腕，半个腿肚子。

祠堂已臭成猪圈，陈玺不想耽误时间了，他忽然蹲下，用冷冷淡淡的口气问徐燚，“你跟你妈长的像吗”

并伸手去掏徐燚身上的口红，把徐燚的瘦腰也摸了个遍。

“像。”

徐燚死尸般的点点头。

“是，男孩一般都像妈。”

陈玺弹开口红盖，捏住徐燚下巴，徐燚成了仰头迷茫，被涂上口红。

陈玺本来是很严谨的，突然被徐燚的嘟嘟嘴逗笑了，结果口红画偏，出了嘴角，但陈玺也没发脾气，经过这些天的‘搂搂抱抱’，陈玺不抗拒跟徐燚有肌肤上的接触，他直接用食指去涂改徐燚嘴角，完事后再把口红丢进香炉去。

白梅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她的王国终于迎来了她喜欢的贡品。

“好了，给你拍张照。”

陈玺打开闪光灯，拍下一脸茫然的徐燚，嘴巴红得亮晶晶，眼睛哭得红晶晶的徐燚。头发偏长，

“有机会把照片给你，你打印下来烧给她，就说，”

陈玺扭动脖子，顿了一会在想，“说谢谢妈妈把我生的漂亮，因为妈妈也很漂亮，妈妈会高兴的。”

陈玺把话一撂，抓起一堆尸快，大步跨出堂门，不耐烦了，脸阴黑，凶徐燚，“哭有屁用，解决问题得做！给老子滚出来！”

碗里脚板变鸡翅

在六县，绿色垃圾桶随处可见，且夜夜吃饱喝足，美食城最不缺的就是食物垃圾。

突然出现两个年轻人在翻倒垃圾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陈玺插着腰在人声鼎沸处思考，怎么拿垃圾桶走，并且处理掉里头垃圾，他需要借个垃圾桶来装剩余尸块，可就在这时候，有人从他身后出现，高跳，手臂跨上他的肩。

“陈玺！”

陈胤的声音又细又尖，口也是臭的，熏的陈玺转身给了他个大鼻兜子。

“操！干嘛呢！我多少天没见着你人了，你去哪里了!”

“滚。”

陈玺觉得热，顺势推人，陈胤往后退，正好撞上徐燚，“小鸡，你缠上我家陈玺了？”

“男的卖身叫鸭！”

陈胤脖子上的菩萨慈眉善目，陈胤却不是善茬，他拉着两人去他的餐桌上，“小鸭！你给我们讲讲鸭鸭历险记啊！我们正好没有下酒故事！”

陈胤还会用力捏着徐燚手臂内肘的肉，瞬间青紫。

因为他们带有尸块，徐燚又不敢大叫，他只能咬牙忍着，把脖子向下弯成九十度，当他看见陈玺的运动鞋靠近时，他欣喜若狂，他觉得自己的手就快要跟陈玺的手五指相扣，他觉得陈玺一定能带他离开这个欢声笑语的夜晚，他觉得他的世界该迎来艳阳天了。

可是陈玺没有伸出手，陈玺懒懒腰，坐下吃烤串，一口蒜瓣，一口肉，周围很少有人跟他这样吃的，他像个东北人。

陈玺还喝酒，直咳嗽，呛得他冷白皮变艳阳红。

陈胤说：“多吃点！”

表面上陈玺巨饿，一直在认真吃东西，实际上陈玺红着眼，死死盯住一个地方，就是饭店门边的垃圾桶，有捡垃圾的大爷会把垃圾全部倒出来，然后在一群垃圾里找瓶瓶罐罐，陈玺等着大爷把垃圾处理完，这样就有空桶了。

只是甩掉陈胤，是件麻烦事，陈玺顺手拿了把鸡中翅丢在徐燚面前的碗里，“吃点。”

徐燚呢，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吃，只觉得胃里有一团火焰在烧。

“说啊，你做鸭子一个场能赚多少钱，我们这顿饭钱你帮我们付呗。”

陈胤故意刁难，还把徐燚连人带椅子往自己身边挪，徐燚离碗里的鸡翅老远老远。

“我没钱。”

徐燚小声回，然后肚子叫唤。

“你没钱啊！那我付你钱，你把衣服脱掉，站在桌子上打fj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