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蒙兵未料到群豪竟会突地追击他们,一时被杀得措手不及,神箭八雄见状不对,厉声道撤退,八支长箭齐齐朝张无忌射去,谁知有一箭中途被长剑一挡,线路一变若非张无忌在旁,怕是要射到小昭了,张无忌本欲劝阻,盯着那支箭神情阴冷。
另一边,周芷若恰好看在眼里,苦涩一笑,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腕,眼神一黯,当初他坚定对她道“周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医治好受伤的”
的画面,仍在脑海中。再见之时,当日约定约定怕是早已忘却。她看了看她师傅,想到若非此番是为了上少林为她求得大力金刚指的疗伤方子,姐妹们也不会受伤了,周芷若苦笑,目光一定,出手麻利了几分。
即便明教、峨眉派皆在攻击元兵,但对方胜在人多,待死伤殆尽之际,也耗了大半日,直到日落时分,方只剩下神箭八雄中的几人苦撑着。然,明教众人顾忌着张无忌,没有狠下下手,杨逍、韦一笑等是不屑。而峨眉一行已趁方才酣斗之际抽身离去。
却说几人见到小郡主赵敏后,心知命不久矣,贴油加醋将事情说了出来,赵敏听到张无忌冲冠未红颜时,脸上已是笑颜尽褪。
“主子,前方传书说峨眉派的已全数落网。”
一个侍卫将手中纸条递给了赵敏。
这边苏墨一行人往关内奔去,自然不知峨眉一派在离去后不久便全派被十香软筋酥放倒,齐齐押往大都。
“方才,灭绝要走了,你……”
殷离勒住了缰绳,眨着眼,有些不解,仿佛在说“你都杀了黛绮丝了,灭绝老尼当年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便这么轻易放任她离去?”
苏墨放缓了速度,与她并肩同行,笑着揉了揉阿离的头,叹道:“方才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自然不喜灭绝此人,但,今日嫉恶如仇的作风至少比起武林中其他沽名钓誉、伪君子之辈,老尼已算不错。
当然,下次若是再遇上,便不会如此简单便任老尼离开了。
言念及此,苏墨揉了揉阿离的发,浅笑而不语。
白眉鹰王对苏墨甚有好感,他捋着胡须,看看孙女又看看他,只觉得男娃娃俊女娃娃俏,般配得很,顿时生了几分别样心思。待那日解完毒之后,便纵马至韦一笑身侧,与他道起了老人家的心思。韦一笑拊掌大笑,觉得是郎情妹意,天作之合。当下拍胸脯表示会与他妹子说。
至于白眉鹰王问为何不和范遥说,这点,韦一笑自然不肯说了,他家妹子的性子,估计便是范遥也压制不住。
是夜,一行人找到了范遥所投诉的客栈歇脚,因人数众多太过招摇,五行旗一行便驻扎在关外小树林中。苏墨忧心慕容轩伤势,先与殷离往□院去,只是方至转角,便听到一阵鞭打声。
“彩凤!不悔都知道错了,你就下来吧。”
苏墨蹙眉,这声音听着好像是殷叔叔的声音。
殷离嫣然一笑,转头道:“看来是蓝姨到了,估计又是在教导不悔妹妹了。却是不知不悔做了何事,竟让蓝姨这般生气?竟是连她未来相公的劝阻都不听了?”
话音甫落,便见一道红色鞭影直面而来,苏墨摇着扇子笑见阿离灵巧一闪,殷离翩跹倩影让他怔怔一愣,仅那刹那那鞭影仿若有灵性一般,凌空折转,气势凌厉地竟朝他攻来。
苏墨不急不缓,左袖拂出,右掌天山六阳掌掌势一出,那红鞭一时如火烧般,眨眼间,嗖嗖嗖断裂了。
“小苏墨,不错啊,那么长时间未见,功夫越发长进了。”
那个靠在蓝袍男子肩头笑得花枝乱窜的可不就是蓝彩凤嘛?
“蓝姨。”
苏墨长作一揖,只听噗嗤一声笑,苏墨、蓝彩凤、殷梨亭齐齐转头去看。
殷离大笑着,指着不悔乐不可支。
“阿离!你要是再笑,我就……我就……”
不悔说着竟跺了跺脚,无限娇羞地飞身离去。
苏墨笑容尔雅,心道,不悔妹妹古灵精怪,脸皮最厚,这会儿竟被笑得羞红了脸,笑如桃花,莞尔一笑,目光瞥及双双沉着脸的殷叔叔和蓝姨,恰听蓝彩凤压低了声音,厉声道:“殷老六,你别宠不悔上天了!我和你说,谁都可以喜欢就我表弟不行!”
苏墨、殷离双双一愣,怔愣间,眼见蓝彩凤和殷梨亭二人施展轻功飞梁离去。
“阿离,你可听明白蓝姨话里意思?”
苏墨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微微敲着额头,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殷离倒是淡定多了,迈开步子,声音清楚传来:“不悔的性子你也最清楚,对甚么物件都很新奇,可偏偏那份新奇都持续不了多久。这一次稀罕了一些,不过是由物换成了人罢。”
苏墨哑然失笑。
杨不悔捂着脸,脸上绯红一片,她屏息踮着脚尖往屋里悄悄看了看,见师傅和殷叔叔、苏姨和范叔叔都不在,不由松了口气。
她捏了捏手中的玉肌生肤膏,咬了咬唇,毅然踏进了屋中。
“表妹?”
慕容轩一直醒着,他虽受了重伤,但耳力未失,听足音又觉得不像,忽地听到几声清脆的铃铛声,不由弯了弯唇,笑道:“你是……不悔娃娃?”
慕容轩这几年虽常年在外,且他双目失明没有见过他表姐唯一的徒弟,但时常阅览燕子坞的管家每月一封的“家书”
。不悔之名,他偶有耳闻过。而这几日他心思消沉,除了表妹苏黛,听得最多的便是这铃铛声了。
杨不悔惊喜地眨了眨眼,但见红影一闪,伴随着咯咯笑声,脸上染上一抹嫣红,笑着坐在床畔:“大哥哥,你真厉害!竟然能猜到是不悔!你听过不悔的名字?恩,那肯定是从我师傅口中得知的。”
不悔咬着指甲,觑着“总是微笑”
的慕容轩,眼珠一转,笑眯着眼:“她一定说不悔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尽得她真传,能有此徒儿一生足矣。对吧?”
说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