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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
夏日的早晨刚过六点,天气便有些闷热起来。
阎牧刚晨跑结束,慢悠悠的往家里走,顺带打电话叫表弟颜瑾起床。这娃仗着自己天分好,已经翘课好几节了。作为一个老师,幼儿园老师,真心表示不听话的孩子,让他手痒痒。
刚把手机塞进包,目光却不经意扫到两个路人,一大一小——确切来说是两个很好看的男生,但是行为举止很奇葩。
不过,阎牧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在大学城什么都有可能,尤其是这个作为全国文娱领头羊出来的云锦大学城。这里甚至还有一个影视拍摄基地。
大清早的就玩cos?
大的那位身披火红裘狐,几乎要拖到地上,衬着原本单薄的身子愈的颀长起来,还配着镶玉的腰带,把腰收得及细。一张脸倒是长的不错,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只不过此刻面目阴鸷破坏了好相貌。
小的那位,约莫三四岁。面如傅粉三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新月似刀裁。战裙巧绣盘龙凤,形比哪吒更富胎。
脑海中不由得想到“红孩儿”
的描写,阎牧失笑了一会儿,看来眼前这个从头到脚红艳艳的小coser挺成功的。
一时好奇心起来,阎牧不禁停下脚步,想看看是哪个良心社团,七月天的布橙色高温示警了,还这么兢兢业业,默默的点个赞。
***
“父亲,孩儿……孩儿害怕!”
贾琏强忍不住,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来。他只知道被一向不喜他的父亲叫到了书房,而后便是被叮嘱去了外祖家要乖巧懂事。
但是,原本在书房,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尤其是二婶还告诉过他,他不听话,父亲就会把他丢掉。
小双紧紧的拽着贾赦的衣袖,惴惴不安着,“别……别丢下孩儿,我很乖的。”
“闭,”
贾赦心中抑郁,刚想脱口呵斥,但看着这肖似妻的面庞,旋即又不禁酸楚起来,话语戛然而止。
今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今日是大年初二,又是刚除孝,他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带着儿子去拜访岳父。老二给他添乱看中他准备送大舅子的古画不说,母亲也话里话外的指责于他。
他是个嘴笨,荣国府如今的现状摆明他又不能跟母亲闹,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憋。气得他开了小库房,取了不少祖母留给他的古籍珍典,还一股脑儿的塞了诸多古玩。
不是说他胳膊肘往外拐吗?
他就拐了怎么样!!!
若不是岳父一家简在帝心,更兼之大舅兄拿教化蛮夷之功替他作保,他能不能继承爵位先不说,没准也跟敬大哥一样成了方外之人。
他是不怎么成器,可也懂看眼色。明明是父亲站错队了,就算后来后悔,还救了皇上一命,可做过跟没做过差别很大好吗?
最为重要的是,父亲不是为了他。
否则,就算他再怎么纨绔,也不会连降三等,而且他跟太子大皇子私下里都是好朋友。
越想贾赦觉得越委屈,看着抬进书房的大箱子,不免又想起了祖母。
疼他的一个个都不在了。
正打算偷偷哭一会,就看见儿子进来,他还没把眼泪憋回去,装出严肃模样,忽然间地动山摇,听得外面疾呼地动了,忙不迭的一手拉着儿子,来不及往外跑,就被大箱子给挡住了去路,恍惚见看见了掉下来的横木直挺挺的砸向他。
而后一阵蓝光一闪而逝。
他们父子便来到了这陌生地方。
***
我也害怕,贾赦心中念叨着。环顾四周,入目完全是陌生的景象:会喷水唱歌的池子,上面的雕刻粗鄙不堪,地上的青瓷亮,还会有能照射出全影的铜镜……
一件件的怪异,而且路上的平民对着他们父子两指指点点,诸如“哥们,艺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