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暗自揣度着他这句话的深意。洛钰铭见她走神,手上力道加重了,俯身第二次吻住她。与第一次的青涩不同,这次显然更熟稔、疯狂了几分。
她推不开他。拾月心中涌上一种被自己**侵犯的强烈羞耻感!比洛文更让她难受。
她竟然哭了。洛钰铭放开了她,讽刺地笑了笑。“拾月姑姑,这就开始哭会不会太早了些?”
她不一言。拾月脑海中千头万绪,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么对她有很多种原因,但独独不可能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她猛地掀开了被子,穿着单薄的她暴露在冬日的寒意里,冷得她脑子都一抽一抽的疼,她强忍着身体叫嚣着的不适,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三皇子殿下,奴婢拾月对殿下绝无二心,此前若有冒犯之处,待殿下大业得尝,即可处死奴婢。”
说完拾月俯贴耳,行了个大礼,“奴婢谢殿下恩典!”
洛钰铭见她如此,竟生出一种深深的刺痛感,锥心刺骨。她宁可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她想和谁在一起?楚函还是尹礼?!无妨,他会杀光她心里的每一个人,这一生她都只能和他在一起。
拾月看不见他脸上冷酷残忍、嗜血偏执的神色。只知道,他走了。
她这才又唤了声,“晓澜,再给我弄些炭火来。”
她的眼底仍有水光,而脸上的泪却早已风干。
她哆哆嗦嗦地爬到床上,重新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地裹起来,才失声痛哭起来。晓澜端着炭盆进来,就见她裹在被子里,浑身都在抖。她的眼神里有心疼,更有愤恨。
点燃了炭盆,晓澜走了出去。姑姑,请你再等一等,再忍一忍。
没人看见,在雪花飞舞的瞬间,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坚冰似的决绝。
自那天过后,因为怕撞见不想见的人,拾月便更少去看望苏西。在她的一亩三分地,她做她的土霸王,也乐得清闲。
偶尔也会想起,那个人的模样。
“姑姑。宫外有消息了。”
说话的人,是小树。
小苗负责对接后宫六局,小草负责监察后妃与朝臣的动向,而小树则是替她和宫外做联系。
“说。”
“刺杀计划没成功,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还有呢?”
“薛家、尹家都在求见姑姑。”
“所为何事?”
小树摇了摇头。
尹礼想见她倒是还有的说,但薛家。。。
“薛家是谁要见我?”
“薛昱。”
拾月心乱了一瞬,她避而不答。
“尹礼若想见我,又何须求见。此事,容后再议吧。”
日复一日,就到了她的十八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