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邢央他们的车队遇到了拦截。
高畅看前方的架势就拿剑下了车。喜嬷嬷也下了车,她是为了到前面将杨柳护在身边。
少夫人让她出门就是保护杨柳的,喜嬷嬷一直记得自己的任务。
高畅见她跟过来,就放慢脚步等了她一下。
两人来到前方时,正在剿匪的通州刺史张长也听了通报正好赶来。
邢央和高畅看到张长一身官服的打扮,率先行了礼,并递上自己的腰牌。
张长拿过来瞧了一眼,惊道:“你们竟是沈家军!可带了军队?!”
“没有。只有将军府的侍卫三十余人,七天前从京城前往建鸣给军营送点东西,如今正是返程。”
高畅客套地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与张长听。
张长失望至极,愁得叹气。
“不知此地生了何事,让大人您如此犯愁?”
高畅虚心请教。
张长见高畅是个热心肠的,又是沈家军的人,便将京郊皇家行宫被土匪洗劫的事情说了出来。也道明此处正在剿匪,因此无法通过。
高畅自问剿匪已有一年经验,还是听得头皮麻——京郊的土匪竟然如此猖狂?!
“怎么会?”
喜嬷嬷和杨柳听得也汗毛倒竖,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这才几天的功夫,京城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大人,京城,京城可好?”
杨柳颤抖着问。
她那么胆小害羞的一个人,此刻也顾不得了。
张长闻言才往车队里去看,就见身姿婀娜的杨柳和气质沉静的喜嬷嬷。
在万玉柔的呵护下,将军府的丫头们个顶个的娇嫩。喜嬷嬷差了些火候,杨柳作为万玉柔身边的大丫头,已经十分出挑了。
张长还不到而立之年,看着杨柳眼睛都直了。
众人都看到了,也没有特意阻止,包括喜嬷嬷在内。
张长年纪轻轻已是一州刺史,为人为官口碑皆可,最重要的尚未娶妻纳妾,是京城中盛赞的夫君人选。除了出身弱了些,几乎无甚缺点。
杨柳再怎么出挑也只是将军府的大丫头而已。若是两人能在一起,对杨柳好,对将军府也是助力。
邢央抱着剑走到了张长的视线之中,问道:“不知大人剿匪成果如何了?怎地连路都封了?”
这话可扎了张长的心了。
他叹了口气,倒是把杨柳的问题先回答了:“这位姑娘放心,京中平安无事。将军府也安全。”
杨柳和喜嬷嬷闻言给张长行了礼。
之后张长才对邢央说道:“唉,这些匪寇狡猾得很,为了阻止我们前进将山都弄塌了。”
高畅摇头,他知通州刺史乃是文官,诚心地心疼他。
就听高畅说:“大人辛苦啦。您这边听起来比我们建鸣还要凶险。”
“不不不,还是你们那凶险,听说沈家军牺牲了几千个兄弟……都是英雄,节哀啊!”
张长情真意切地对着高畅他们抱拳行礼,他后面跟着的士兵也一起行礼。
知道内情·没人牺牲·沈家军·高畅……他要哭吗?
邢央和杨柳他们也惊愕地看向高畅,怎么回事,他们在军营怎么没听说啊。
高畅咬牙,脸上绷得紧紧的,一脸沉重地将张长搀扶起来。
“高某替沈家军谢大人!谢诸位同袍!”
对面的士兵对高畅和沈家军的印象好到了新的高度。
只有高畅一个人觉得气氛诡异,于是他转移话题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掉头回客栈休息……只是何时才能通过呢?”
“明天,吧。两天,你们且等两天……”
“好,那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回去。”
高畅说完向喜嬷嬷和邢央征询意见。
喜嬷嬷没有意见。
邢央却觉得可惜。如今离京城不过五六十里路,快的话两三个时辰,若是骑马一个时辰就能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