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玉柔的莹白的手指穿过沈天佑的黑。他的头半长不短,平时束看不出来,显然有别于别的男子。
不是说身体肤受之父母嘛,他怎么会剪?
“你的头好短啊。男子的头都这样短吗?”
她问。
沈天佑正享受得眯着眼睛,闻言便回道:“习武之人的头可能会比普通人的头更短一下,便于打理方便外出走动。我则是因为在战场上被火箭擦脸而过,火燎到头,断后还留过一阵短。我不爱长头,好不容易才养长的。”
大约是万玉柔的头皮护理太舒适,沈天佑也不免说话絮叨起来。
听说一个人感到幸福的时候,就会说很多的废话。
万玉柔听到他被火箭烧到头,吓得脸都白了——那得离头多近啊?!
亏他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万玉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走向前一步转身看着他。
沈天佑察觉后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媳妇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沈天佑,”
她问,“我光给你冷兵器是不是不够啊?”
万玉柔当时权衡了许多,火枪火炮虽然开挂很爽,但用起来开弓没有回头箭,谁知道会不会毁掉一个世界。她不敢轻易尝试。
沈天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她都给了自己多少宝贝,怎么还觉得给得不够?但看着媳妇眉心紧锁,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才赶紧拉过她的手宽慰。
“夫人!你已经给了为夫很多帮助了!”
那小手滑如凝脂,让人再也不想放开。
沈天佑情不自禁地落下一吻,见万玉柔没有排斥,才仰头问道:“可以说吗?我更在乎的是夫人你对我态度的转变,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受宠若惊——像做梦一样幸福又不踏实。”
万玉柔脸皮再厚也被他深情的眼神和卑微的话语闹得脸红。
她恼羞成怒抓挠过他的手心:“怎么,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没有没有,夫人一直对我很好。”
誓般再次将她的手掌放置唇边落下一吻。
可惜过于荒唐的言论,让两人都没绷着自嘲地笑了起来。
笑闹了一会,万玉柔这才说了实话。
“你不是把邢央调走了嘛。”
她垂眸低声说,好像在说一件不该说的事情。
沈天佑确实被媳妇的直白震撼了一下。
他知道媳妇因为邢央不开心,听邢央说没有处罚他,还以为事情没那么严重。看来是自己估量错了。
媳妇应该是非常介意,非常讨厌邢央,但碍于邢央是自己的部下,所以才没办法下手处置。
自己将邢央留在军营不让他回将军府,不过是下意识从心而为,没想到对万玉柔来说却是如此重要的决定。
还是自己思虑不周。
沈天佑歉意地握紧万玉柔的手:“夫人,委屈你了。”
万玉柔想笑,表情却诚实地撅起了嘴。
好烦!她其实真的想对邢央下手来着。
万玉柔是一个很懒的人,懒得防备身边的人。
邢央离她太近,武功高强又不尊重她,甚至还敢向自己动手。事之后也没有一个深刻歉疚的道歉。
这和非常危险又不服管教的野生动物有什么区别。
没人知道事之后,在两个人王不见王的时间里,万玉柔有多少次是想要除掉邢央的,收服邢央——甚至还动过自己身边丫头的主意。
用自己的丫头收服邢央,那和卑躬屈膝地投降有什么区别?万余头当然不肯。
邢央是将军府的安保队长,是有品级的王朝军官,是得沈天佑之心委以重任的左膀右臂。
对此,万玉柔始终难以下手,深受困扰。
最后,万玉柔有意地将邢央送到军营,送到沈天佑面前——沈天佑没有让她失望,高畅替代了邢央的位置。
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被挪走了,万玉柔可算出了一口气。
同时也对沈天佑多了些好感。这男人比原着里还要可靠,让人安心——也可能是原着里死得太早,没来得及现这些优点。
“早知道你那么讨厌他,”
沈天佑的话引回了万玉柔的思绪,“我就把他帮到院子里让你抽个痛快了。”
噗嗤,万玉柔笑了。
“你舍得?”
“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