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才缓缓补充道,“你先在这里等苏维平安的消息吧。”
闻言,利威尔却是摇了摇头,声音喑哑,
“不用。明天我就会回市局的。”
说着,他抬眼,深深地望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门上的那扇小窗,扯了扯苍白的嘴唇,低声道,
“案子还没有结束,塞缪尔·里根还没有消息,吉莉安的跟班德文也什么都没有交代……那个小鬼,不会愿意看见我一直待在这里守着她,而放着那些人不管的。”
————
老宅内,厚实的窗帘,将整间卧室遮得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的光亮。
光滑平整的红木床头柜上,摆着一副金丝镜框。
镜框内的镜片上沾染了几点干掉的水渍。
在床头柜旁的床边,一个浑身散着低气压的男人半弯着腰,坐在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双膝之上,掌心摊开向上,将脸埋了进去。
倒扣在眼镜旁的手机,屏幕时而亮时而暗。
杜恩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在这里坐了多久,他身上还穿着那一日的衬衫,淋了雨的衣服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就干透了。
但他的脑海中却抹不掉那一日的对话——
“……吉莉安·巴纳德确定已经死透了。”
“很好,剩下的事,会有专门的人来和你对接。之后不用再联系我了。”
说罢,杜恩作势就要挂断电话,但那头又传来了混混头子有些急迫的声音,“等等!”
杜恩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语气有些不耐烦,
“怎么了?”
“……现场除了吉莉安·巴纳德之外,还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杜恩托着脑袋的双手,开始止不住地颤,他贴着脸颊的五指冰冷刺骨。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她会和吉莉安·巴纳德待在一起?
为什么她们会在同一辆车上?
杜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但他却猛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是他亲手将苏维推到了这条路上。
而之前的他,是从来没有设想过,苏维会这么直接地接触到这些,这么毫无防备地被卷进这场漩涡之中……
这件事情,布兰德知道了吗?
知道了的话,布兰德又会怎么评价自己做的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杜恩缓缓地抬眸,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表,确认了时间,他才缓缓地直起身,从这间密不透风的卧室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