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看着坐在床上努力调整呼吸的萧洵,这才敢上前。
“陛下,您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萧洵抬头看了一眼韩玉问:“那个活阎王为什么杀月儿?”
韩玉叹了口气道:“月儿是七皇子的人,又和羽林卫的侍卫私通,说是将太辰宫生的事都告诉了那名羽林卫,再传给行宫里的七皇子,七皇子对太上皇下毒将摄政王引了过去欲勾引摄政王,谋夺皇位,与这事有关的所有人都被杀了。”
萧洵头皮一麻,惊恐的看着韩玉小声问,“那七哥他····”
韩玉面色凝重:“没了···说是在行宫就直接砍了。”
萧洵顿觉一股寒意直冲头皮,他是跟七皇子不对付,可是到底只是打打闹闹,从没想过要对方性命,顾时笙就这么杀了?
韩玉惊魂未定,又继续说道:“陛下刚刚此举真是吓死奴才了,幸好摄政王没计较。”
萧洵只觉得浑身冰凉,他今日是气急了,倒是忘了自己小命都还捏在顾时笙手中,说出那样的话,要是惹毛了顾时笙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
韩玉见他面无血色,又赶忙安慰:“陛下别怕,奴才观摄政王待陛下倒是不一般,上次陛下伤了他,他也没对陛下如何,陛下如今手中没有实权,倒不如先不要与他正面冲突,周旋着些。”
“他对朕不一般?还没对朕如何?”
萧洵绝望的苦笑“韩玉,再这么下去,朕怕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玩的。”
一想到顾时笙玩命的折腾他,他心里就犯怵。
韩玉心疼的安抚:“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看月儿,砍了,拉出宫一把火烧了的。”
萧洵无奈的叹气,回想起月儿当初就是七皇子母妃宫里来的人,原来这些年,月儿一直是自己这个七皇兄安插在身边的棋子,用来监视自己的。
萧洵怎么也没想到月儿是他人的眼线。
韩玉说:“摄政王今日这是杀鸡儆猴,给全宫人看的,给宫人一个警示,不可卖主求荣。”
“朕这个皇帝可真是太难了。”
萧洵拉了拉被子盖着脸,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声音“要防着活阎王还得小心小鬼们。”
“陛下,奴才永远不会背叛陛下,内宫的人,奴才再重新筛查一遍。”
被子下的萧洵只疲累的“嗯”
了一声。
顾时笙杀了七皇子,此事本该在朝堂上掀起一番骂战,但连旭黎那边也不吭声,且七皇子风评一贯不好,加上前头还有杜进棠之事,刚刚判了抄家斩,一个世家陨落,一夕之间京中与之相关的众多大小官员都被罢免了,可谓是重新洗过一般。
顾时笙说七皇子试图谋权篡位,所有人都了然,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之后的几日里,萧洵还是照常上朝,听着朝臣们奏报,虽然还是一言不合两方就开启泼妇对骂模式,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开启一个新技能—拿身上的东西或者书砸对面,有人更是想把己方的人当成巨型炮弹砸死对方。
龙椅上的萧洵一看到他们开吵就拿出瓜子嗑,等他们吵完了再说几句相对公道的话,然后下朝。
顾时笙除了上朝时间会进宫,倒也再没去后宫了,萧洵也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