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珏蹙眉道:“陛下,您要以大局为重,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位爱卿都是饱读诗书,应知为君者,不为利动,不为危劫!朕是皇帝,必得赏罚分明方能服众,怎能为了讨好一人就徇私枉法?”
对于萧洵此言,二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谢瑜突然道:“陛下能如此公正是大黎之幸,臣斗胆问陛下一句,摄政王可曾告知陛下,宁国侯府大小事务实是旭黎公主在掌管?”
“什么?”
萧洵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瑜继续道:“却是如此,说是罚宁国侯,实际就是罚旭黎公主,臣听闻旭黎公主年初身体不适,卧床数月,由宁国侯接手宁州大小事务,斗胆猜测便是在那期间才出了此事,宁国侯受伤不能入京许是旭黎公主下令打的,若是陛下依然要处罚宁国侯,旭黎公主说是代宁国侯赴京请罪,实际就是为自己请罪,真正受处罚的是旭黎公主,公主早年战场上受伤留下旧疾,一旦动了板子,后果如何,陛下可想清楚了?”
萧洵沉默了,这些事他刚刚得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摄政王可知此事?”
谢瑜:“自然是知道的,且臣得到消息摄政王前段时间派了人去了宁州,臣大胆猜测摄政王是让人去寻了旭黎公主。”
顾时笙什么都知道,竟然连提都没提,还派人去过宁州···
***
晚宴上,歌舞升平,言笑晏晏。
姜太后一直与旭黎公主聊着天,旭黎公主始终是不喜不怒,不苟言笑,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萧洵同他们喝了两杯,便早早的退了,让他们自行吃着。
夜色正好,月光倒映在湖里,四周安静的只有虫鸣声。
萧洵脱了身上的外袍,心中烦闷,他让韩玉打了身边的太监宫女们,独自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
他踢了脚上的靴子,柔顺的乌倏然滑落肩头,他将脚浸泡在水中,任微凉的湖水漫过脚背,感受到脚上的丝丝凉意,酒意也散了不少。
韩玉站在他身后不敢离他太远,生怕他吃了酒不小心栽进湖里。
“陛下!”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也把处于放空中的萧洵吓了一跳。
萧洵深吸一口气压着满腔怒气,转过头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在后面吓他。
薛琪见他满脸怒气的回头微微一怔,而后笑道:“陛下,小臣可是吓着您了?”
萧洵缓了缓神色,收起脚。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不曾想皇宫太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惊扰了陛下,真是该死。”
他说着这话,脸上却没有半分愧疚之色,嘴角还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无妨,朕也该回宫歇了,朕让人送你去庆云殿吧!”
韩玉替他穿好鞋袜。
“陛下可是身子还有不适?”
“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第一次来京城,长途跋涉,晚上早些歇息才是。”
薛琪笑了笑道:“多谢陛下关心,夜路难行,不如让小臣先送陛下回宫吧!”
萧洵见他有意献殷勤,也许能从他口中套出点话,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