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有客人,对方还是个女的。
女的!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顿时困意全无。
女的!
我竖起耳朵,全神进入了警戒状态。
据我对白菖蒲的了解,他妈妈在国外,姥姥在东北,没有什么表堂姐妹,也没有什么女性好友,简直二十一世纪的唐僧本僧了。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对门邻居?
大脑告诉我别激动要理智,但被下意识的动作抢先了一步,我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跑去了客厅,正准备拿出正宫娘娘的气势一举击退敌军的时候——
&1dquo;樱子?你怎么来了?”我因跑得太快而不得已猛地刹住脚步,差点一个趔趄撞客厅茶几上。
&1dquo;青啊!”蒋樱樱一看见我,立马委屈巴巴的从沙上站了起来。她的头湿答答的贴在头皮上,右边的眉毛的尾部已经被雨水晕开了,看上去很是狼狈。
这傻孩子,既然要在大雨天出门,怎么就不知道用个防水的眉呢?
白菖蒲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为我放错的重点而感到不可思议。
稍微细想一下,现在的重点好像确实不在眉防不防水对的问题上。
我把蒋樱樱拉回到沙上,拿过桌子上的纸巾小心的帮她把晕掉的妆擦干净,一边擦一边问她这大清早的是受什么刺激了。
肯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她不可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来。
淋得跟那刚从壳里爬出来的小鸡崽子似的。
哪知道,不问还好,这一问直接把她给问哭了。
蒋樱樱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凑在我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等抬起头时脸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我斜眼看着她,恨不得把纸巾盒子丢到她的脸上。
还以为是多大事呢,这点事也至于哭成这样?我刷刷的抽出几张纸巾塞给蒋樱樱,让她擦擦自己的眼泪鼻涕。&1dquo;你不是也喜欢他吗?正好他跟你表白了,你还纠结什么呢?”我不明白。
昨天晚上是方嘉禾在送蒋樱樱回家的路上跟她表白了,这好事啊,应该放挂鞭炮请吃大餐才对啊,为啥一大早上淋着大雨跑这来找我?
倒霉孩子,连个伞都不知道拿。
蒋樱樱脸红脖子粗:&1dquo;今天莫羡加班,她把家里仅剩的一把好伞给拿走了。”
&1dquo;但是青啊,你是怎么知道&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蒋樱樱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她想问的是,我是怎么知道她喜欢方嘉禾的,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的。
旁观者清,这俩人每次看对方的眼神都恨不得要刺出火花来了,我要是看不出来我就是傻子。
&1dquo;你在纠结些什么呢?方嘉禾的人品?还是你以为莫羡喜欢他?”我翘着脚靠在沙上,无奈的问她。
傻瓜蒋樱樱,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莫羡喜欢方嘉禾呢?我用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1dquo;你用你的膝盖回想一下,莫羡前几任男朋友都是什么类型的?你觉得你们家方嘉禾这种跟温开水似的男人会是莫羡这个疯婆子的菜?”
蒋樱樱醍醐灌顶,心服口服,之前的失落纠结一扫而光。
在我苦口婆心的教育蒋樱樱的这几分钟里,白菖蒲一声不吭把我的拖鞋从卧室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我所坐沙的下面。
蒋樱樱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我才看到。
&1dquo;哎别走啊。”我扑过去拉住白菖蒲的胳膊,仰着头跟他说:&1dquo;来讲讲,你那个好兄弟方嘉禾为人怎么样。”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白菖蒲露出了一脸得了世界冠军时的表情。
他在我身边坐下,开始了为期二十分钟的&1dquo;方嘉禾歌颂会”。这期间我听的抓耳挠腮,好几次试图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但白菖蒲实在太过认真,语密集的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1dquo;大概就是这样。”白菖蒲终于总结言。
我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之中做了比二多一的那个人。
我们俩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么多的话,本以为他是天性高冷,原来温暖的另有他人。他娘的,真没想到他和方嘉禾之间的的感情居然如此深厚。
我酸酸的对蒋樱樱说:&1dquo;看见没,他把方嘉禾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看这劲儿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俩可能就直接去搞基了。”
白菖蒲无语了,他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不禁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还使劲揉了一把,把我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弄得更乱。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眼里带针。
经过这一番折腾,蒋樱樱心安了很多。她想,可以试一试。
雨还在下,看上去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挽留樱子,让她在这里吃完午饭等雨停了再走。
白菖蒲点点头,说他刚才已经给方嘉禾打了电话,叫他买菜过来,中午一起在这里吃饭。
我问他:&1dquo;谁做饭?”
他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1dquo;我。”
&he11ip;&he11ip;我俩结婚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给我做过饭吃!我心里极度不平衡,这直接导致了我对方嘉禾的恶劣态度,从方嘉禾进门后我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1dquo;下着雨突然要吃什么火锅啊!你看我淋得。”方嘉禾把手里拎的大包小包放在厨房,头湿哒哒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