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畔带着樱桃钻进侯府的马车时,云瑞早已笑意盈盈地端坐在里头了。
“二妹妹安好。”
她主动招呼云畔。
这还是重生以来二人第一次单独碰面。
云畔也浅笑一下,“姐姐也好。”
待二人坐定,马车往慎武伯府驶去。
今日的云畔一身水青色襦裙,既不张扬也不素净。
云瑞则喜穿高洁的颜色,一身月白长裙,搭配同色披风,更显清纯。
但对于探望病重的老人来说,就不太吉利了。
夹竹死了,如今跟着云瑞的是鹤顶。
见云畔打量过来,她语气傲慢道:“我家小姐平日礼佛,衣橱里只有素淡的颜色,还请二小姐不要见怪。”
云畔的脸上维持着浅笑,没有搭话。
樱桃却不会客气,白眼一翻,“无人在意,你家小姐穿与不穿,也无人理会。”
“你,你……”
鹤顶指着樱桃,气得指尖颤抖。
“要你多嘴!”
云瑞呵斥一句,心中微恼,这个鹤顶说话做事就是不如夹竹,白惹人话柄。
鹤顶立刻闭紧嘴巴,变成了鹌鹑。
云瑞看向樱桃,声音恢复柔和,“这位便是樱桃姑娘吧,听说二妹妹在庄子上多亏了你照顾。”
云畔牵起樱桃的手,接过话,“确实得了樱桃的照拂。”
“那妹妹可得给她寻个好人家,将来出府也能过上好日子。”
云瑞笑得真挚。
云畔却轻轻摇头,“我可舍不得放她走,要多留在身边几年才好。”
“架不住女大不中留,妹妹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云瑞话里意味深长。
云畔心中一紧。
前世,樱桃与账房齐管事的长子一见钟情,此人知书达理,识文善字,二人很快定亲成婚。
婚后此人性情大变,酗酒好赌,拳脚相向。
樱桃不堪重负跑回云畔身边,彼时刚刚小产,整个人早已瘦得肉不遮骨。
而两人的相遇就发生在今年腊月,侯府清账的时候。
“我要一直一直跟着小姐,哪里也不去。”
耳边传来的声音将云畔的思绪拽回,笼罩心头的乌云好似被拨开。
“好。”
她心间一暖。
樱桃也没心没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