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声音惶恐不安,“表哥!你为何苦苦相逼?”
“我与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为何处心积虑要把我赶走?不但放狗咬我,还言语相讥,难道,难道偌大的国公府,就容不得我这个漂泊半生的小女子么?”
“你!你突然间颠倒什么黑白!”
裴深气得够呛,握着拳头俯身逼视着她。
高大的少年把娇弱的姑娘完全堵到了墙角,身影如山一般将人笼罩。
阮娆丝毫不惧地迎视着他,突然放低了声音:
“你欺负弱女子,实非大丈夫所为,比你大哥差远了。等着吧,你马上就会遭报应的。”
说完,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裴深一愣,又惊又恼地握住她的肩,拼命摇晃。
“醒醒!你别给我装晕!你快起来!”
“二公子!二公子不可!”
“使不得使不得啊!”
突然从门里蹿出一堆丫鬟婆子,呼啦啦将二人围住了。
红玉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一看地上躺着的阮娆,顿时惊叫起来,“姑娘!姑娘!”
手心被什么轻轻挠了下,红玉顿时反应过来,立刻扑在阮娆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姑娘唉——我可怜的姑娘唉——”
动静闹大了。
很快,惊动了老太太。
红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来龙去脉,裴老太太一听阮娆是带病坚持给她请安,却半路接连被人使绊子,又被二孙子放狗吓晕,差点咬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用龙头拐杖狠狠抽了裴深几下,命他去给阮娆赔礼道歉。
至于卢二夫人,自然躲不过一顿训斥,老太太敕令她管好自己儿子,还必须把府里下人整饬一番,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就拿了她的管家权。
母子两个俱是灰头土脸地出了春晖堂。
卢二夫人瞧着自己那玩世不恭的儿子,被抽了几棍子还跟没事儿人似的,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揪他的耳朵。
“让你不要碰那扬州来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如今可好了吧,挨了你祖母几拐杖,你倒是舒坦了?”
裴深舔着后槽牙一言不,揉了揉耳朵,抬脚便走。
“你还想去哪野?”
卢二夫人气得直拍腿。
“没听祖母吩咐了么?”
裴深看向镜花水月阁的方向,磨着牙冷笑。
“我去给某人,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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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体内虚寒,又像是惊吓过度,老夫开两副方子,慢慢调理吧。”
老大夫捻着胡须,提笔写方子。
“多谢老大夫。”
阮娆小脸苍白地躺着床上,接着道,“我的婢女脚伤多日,还劳烦大夫帮她也一并看看,不拘什么好药,全都用上。”
“姑娘,您都这样了,还挂念着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