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只觉得那双妙目似喜非喜,似嗔非嗔,无情也似有情,让他心头一荡,瞬间面红耳热。
谢灵儿眼睁睁看着她二哥的脸由白转粉,再由粉转红,顿时若有所思。
郑婼薇却脸色难看到极点。
前两日她还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如今那阮娆一出现,整个演武场的人都只注意她一个人,她们这些人倒成了背景板了!
郑婼薇当即气闷,扭头远远去一旁歇着了。
卢菁菁此刻也在回想姑母曾说过的,阮娆她娘当年也曾独得众人注目,将姑母在内的其他表小姐衬托成了绿叶,唯独她自己一枝独秀。
如今时隔经年,当女儿的竟然又让一切重现,难道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荣华富贵宁有种?
真让人郁闷。
卢菁菁撅起了嘴,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正为美人打抱不平的大哥,暗骂了句没出息。
这边谢绥正酝酿该如何开口,就见他妹妹谢灵儿一下挽住了美人的胳膊,笑吟吟地介绍道:
“阮姐姐,这是我阿兄。我谢家儿郎都严修己身,甚少跟姑娘讲话,阮姐姐可不要怪他笨嘴拙舌呀!其实,我阿兄文章写得可好了!马上就要参加春闱啦!”
谢灵儿好一阵夸自己二哥,颇有点拉郎配的意思。
“哦。那恭喜了。”
阮娆淡淡抽回自己的手,表示跟她不熟,也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想把她跟谢绥凑成堆?
谢灵儿扮猪吃老虎惯了,把人都当傻子了是吧。
谢家是百年大族不假,可早已没落,上一辈竟没有一个考中进士的进入朝堂的,一大家子全靠老谢御史的微薄俸禄还有祖产过活,典型属于瘦死的骆驼——只剩架子大了。
她就算跟裴深都比跟谢绥强。
更何况,她这后半辈子,压根没打算嫁人,报了仇,自找她的逍遥去!
“阮姐姐——是灵儿说错了什么话,姐姐生灵儿气了吗?”
谢灵儿眨眨眼,脸上似乎有些难堪,扯了扯阮娆的衣袖。
谢绥也察觉到阮娆神色里的疏远,微微蹙眉,低斥了谢灵儿一句。
“灵儿,莫要胡闹!”
“便是妹妹真说错了什么话,也是童言无忌,无心之过,我自然不会怪你的。”
阮娆眯眼笑着,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暗暗使力。
“灵儿妹妹这么天真可爱,善解人意,总是能助人为乐,你郑姐姐,可是最喜欢你呢!”
谢灵儿眼神顿时飘忽了下,赶紧摇着她的手想解释点什么。
“阮姐姐……”
阮娆一下甩开她,左顾右盼道:
“不是说要比试射艺么?怎么还没开始?我都等不及要押宝呢。”
“押宝?”
“但凡比试,总有输赢。既有输赢,自然可赌。”
阮娆轻轻一笑,一句话挑起纷争。
“就是不知道,几位公子,谁的箭术更好呀?”
此言一出,几个人顿时燃起雄性之间的争斗心。
“好!赌就赌!押注!”
一场赌局就此诞生。
谢灵儿不得已掏出荷包里全部银子,押自己二哥,表示支持。
卢菁菁同样,甩出一张百两银票,押自己兄长。
郑婼薇无心参与,看在谢灵儿的面上,押了一百两在谢绥身上。
姜雪儿囊中羞涩,表示自己不爱赌钱,全程只旁观。
裴洋裴泉两兄弟见到没人押他们,于是自掏腰包,自己押自己赢。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阮娆一个人身上。
“阮妹妹,你要押哪个?”
裴洋满脸期待。
阮娆莞尔一笑。
“押我自己,可以么?”
“什么?你、你要同我们一起比试?”
几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