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的身边没有岱钦,没有杨清元,也没有撒吉和玉姿。就像岱钦说的,他会给她庇护,但有些事情还要靠她自己。
沈鸢说:&1dquo;谷兰穆小姐只是随口一说,但事情传到大帐那里,事情就会酵,太妃娘娘即使没有什么,也可能会被处死,到时候小姐你害死两个无辜之人,难道会心安吗?”
对面的谷兰穆终于低了头,嘟囔:&1dquo;我只是想吓唬一下苏木尔,又不是真的要告状&he11ip;”
谷兰穆终与扎那不同,沈鸢知道,也正因如此,她才能继续说下去。
微微弯唇,对她道:&1dquo;既然是为了给自家的家奴出气,那就事论事便是了,何必扯到这么严重的事情上呢?”
&1dquo;那你说要怎么样?要不就让我打烂苏木尔的腿,让他自动把第一名的头衔让给我们!”
沈鸢笑着摇摇头:&1dquo;那可不行,大家要是知道苏木尔是因为被你靠着身份压制才认了怂,肯定都会笑话你,就算第一名是出在你家,别人也不承认。”
&1dquo;毕竟在这草原上,要得到尊重,都得用实力说话。”她补充。
谷兰穆瘪着嘴不说话了,抬起眼皮快瞥了沈鸢一眼又立马挪开目光。
这个中原女人,明明比她矮半个头,还瘦不拉几,白不溜秋的,说起道理来竟然还一套一套的,挺有气势。
&1dquo;那就让帖尔班和苏木尔再来一局!上次是因为岱钦哥哥帮着苏木尔才让他赢的!”小胖丫头说。
本以为小王妃不会答应又要来阻拦,不成想却听她施施然地笑回:
&1dquo;好呀。”
第4o章胜负
太妃所住的这一片像是从朔北王宫单独开辟出来的区域,几座白色毡帐簇在一块,远离上都最中心最热闹的营地,人烟稀寥、疏离安静,就连围绕毡帐生长的草地都因为少被踩踏而更茂盛些。
谁也不会注意到,诺敏太妃的帐子前,仅仅三个女人,就于这小天地中搭出一块赛场,中央蓄势待的两个家奴被她们的目光紧盯着,只觉得如今的气氛竟比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更紧张些。
帖尔班弯着腰身,望着面前同样含胸蓄势的苏木尔。清爽的秋风刮过微陷的太阳穴,带走攀附其上的一滴细小汗珠,帖尔班甩了甩头。
怎么说呢?这次他和苏木尔对战,心里属实打鼓。只因他打心眼里还是有些怵苏木尔的,觉得和他实力上有差距。
上一次他输了,这次又会有不同吗?如果再输,丢的可不仅是他个人的脸面。那他又会受什么样的惩罚?
毕竟他们家奴,受主人管,也受主人养。不同的奴都对主人有不同的用处,他这号人的用处,就是为了给主人脸上增光。
要是增不了光,他就连做家奴的价值都无&he11ip;
帖尔班鼻腔里喷出沉闷的气息。
&1dquo;快呀!让大家瞧瞧你的厉害!”不远处那个小主人又在叫嚣。
真是头疼。
摔跤不可能一直僵持,双方起初还在相互试探,找准时机就要出手。
帖尔班应着小主人的要求,猛然跨出一步,以极强极大的力道向苏木尔的腰窝处冲去!
&he11ip;&he11ip;
福团儿慢悠悠地吃完了空地上的两堆草,饱了。
抬起长而黑的脖子,看到被主人凝视的那片区域中,一个大汉已经将另一个大汉压在地上,彻底制服了他。
&1dquo;好!”小主人的对面一个胖乎乎的姑娘拍着手掌欢呼雀跃。
帖尔班喘着粗气,望着这一切,有些愣神。
他居然,这么容易就赢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僵持试探了好几个回合,比得难解难分,可身处其中的人却知道,自始至终都被对方留了一些力道,被对方主导着这场比试的结果。
苏木尔伏在地上:&1dquo;这次确实是没有准备。”
&1dquo;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理由呢!”谷兰穆鼻子一哼:&1dquo;我说上次就是因为有岱钦哥哥帮你才让你占了便宜,这次果然露怯了吧?”
苏木尔跪地直起身:&1dquo;是。”
谷兰穆可高兴了,她回去要和所有人说,这个苏木尔啊,本来就是侥幸得胜,其实最厉害的勇士还得是她家的家奴!
她一转身,冲沈鸢道:&1dquo;你们可都看到了!帖尔班才是真正的勇士!”
诺敏沉默不语,还在为之前的事失神。
只沈鸢扶了扶额。他们草原的人,对一个勇士的名头执念怎么这么深!
&1dquo;行了。”她说:&1dquo;这下也没必要打断苏木尔的腿了。”
谷兰穆得偿所愿,骄傲得很。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女罢了,得了眼前的事,就把先前要做的事抛之脑后。
谷兰穆向帖尔班打了个响指。&1dquo;过来。”
帖尔班哈腰上前,俯听命。小主人从衣服里掏出一粒金稞子,随意地丢给了恭恭敬敬摊合双掌举在头顶的奴仆。
&1dquo;赏你的。”她学着父亲赏手下的姿态,有模有样。
&1dquo;感谢小姐的赏。”帖尔班低声领赏,然后心虚地看了苏木尔一眼。
谷兰穆抬高了手臂,鼓励似的拍了拍弯腰也比她高出许多的奴仆的肩膀,像拍一只听话的小猫小狗。
想到些什么,犹豫一下,然后又掏出一粒金稞子,扔给了苏木尔。&1dquo;赏你的。”她傲气满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