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洞真人打量着沈幼莺片刻,笑道“王爷与王妃命格相辅相成,若是能同心同德,后福无穷。”
沈幼莺在旁听着,维持着端庄仪态,笑而不语。
火洞真人这些话,她听着总觉得同外头那些算命摊子上的相师说得也差不离。
但薛慎却十分信以为真的模样,连连点头,又问了许多其他问题,眼见着吉时已到,才恋恋不舍地目送火洞真人前往祭台。
下人搬来了桌椅,薛慎和沈幼莺便坐在主位观礼。
中央祭台上,火洞真人与八名弟子持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同时迈着奇诡的步伐开始做法。在八卦图之外,还另有十六名弟子掠阵护法,场面十分庄严肃穆。
一场法会,从戌时正,持续到亥时三刻。
期间沈幼莺始终保持腰背挺直的仪态坐着,表面端庄威仪,实则有困意一阵阵上涌。
她其实是不太信这些的,偶尔去相国寺上香,也多是求个心安。
但薛慎却笃信佛道神鬼,她就是不信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压下疲惫强撑着看下去。
正艰难地同疲惫困倦做斗争时,忽见火洞真人收了桃木剑走过来,行了个道家的揖礼“请王爷、王妃净身更衣。”
沈幼莺并不知还有自己的事,茫然地看向薛慎。
薛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道“随我来就是,今夜还得劳累王妃。”
沈幼莺满头雾水地随他去了更衣的内室,有女使捧来一件女子穿的道袍,替她换上,又为她卸掉了钗环等物,将一头长披散下来。
沈幼莺从未穿过道袍,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宽大的袍子,绕过屏风,目光屡屡投向盘着双腿坐在地毯上的薛慎。
大约是察觉她的不安,薛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沈幼莺只得学着他的样子盘膝坐下,愈不习惯地扯了扯道袍衣摆。
“等会火洞真人会为我们驱邪祈福。”
薛慎给她解释道“祈福仪式需要我们换上道袍,带上驱邪面具跳祝舞。祝舞原本应该是我们夫妻二人合跳,但我双腿不便,便只能劳累王妃了。祝舞你不会也无妨,只跟着真人的指示一步一步做完即可。”
沈幼莺没想到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舞蹈,神色越怪异。
她几次欲言又止,但想到秦王阴晴不定的脾气,还是忍耐了下去。
比起惹怒秦王,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薛慎见她眼神闪烁,问道“王妃可是不信此道?”
沈幼莺斟酌了一下,摇头“我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紧张。”
“今日之后就见过了。”
薛慎笑了声,倒是没有怒的征兆,反而压低了声音同她道“你可知我为何笃信此道?”
沈幼莺摇头说不知。
薛慎拍了拍毫无知觉的双。腿,语调变得有些阴郁低沉“旁人只知我意外坠马双。腿残废,却不知我当时还一并伤了肺腑,虽然父皇母后为我广寻名医保住了一条命,但这破败的身躯却难以医治。我从那之后身子就十分孱弱,每每病之时,咳血不止。残废的双。腿更是隐痛难忍,如针刺虫爬。”
“你可尝过被针扎的滋味?”
薛慎侧脸瞧她。
沈幼莺点头,没敢迎上他的视线,敛眸低低道“幼时学绣花时,被扎过不少次手指头。”
薛慎低低一笑“我这病作起来,痛入骨髓,可比千根万根针反复来扎你的手指头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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