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氏听了却无奈道“你一个女儿家家能有什么办法?沈家现在败落了,从前巴结着我们家的都不来往了,那些不巴结我们家的,现在我们更是高攀不上。”
这么说着,她越后悔起来,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早早给女儿把婚事定下来。
她怜惜地摸了摸女儿的髻,道“你父亲是指望不上了,指望他只能给你找个六七品的武夫;你哥哥也不成器,认识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也就你二妹妹还能指望一二。不管她在秦王府处境如何,那些人因为秦王妃的身份总要敬着一二分。你日后哄着她些,跟着她赴几场宴,总能物色到好郎君。”
沈沐雨“呵呵”
冷笑“你瞧她装的凄风苦雨的样子,能帮我才怪了。我看她恨不得我在家里待到二十岁都嫁不出去做老姑子呢。而且想去赴宴还不简单?我自己也能去!”
说完也不愿再听秦氏的劝说,气冲冲回了自己院子。
“你连帖子都没有,拿什么去?”
方氏见她头也不回,气得拍了下桌子。
沈沐雨头也不回急匆匆回了院子,叫贴身女使将之前收起来那匣子书信拿出来。
那是之前沈幼莺叫人送回给6家,结果却被6家门房给扔出来的一匣子物件。除了书信之外,还有一只鎏金点翠孔雀步摇,一看便知是二人的定情信物。
沈沐雨将步摇拿起来晃了晃,盯着摆动的流苏神色变换片刻,便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贴身女使冬青唤了过来。
“把门关上。”
沈沐雨将步摇放在桌上,将那一匣子信件摆开,挑挑拣拣。
“6明河今日来了吗?”
冬青想了想,道“好像来了,今日秦王妃回门,6家的马车不敢靠得太近,就停在拐角处那棵桃树下头呢。”
这段时日6明河日日都会来沈家,也不登门,就独自站在不远处,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
“装得倒是痴情。”
沈沐雨撇撇嘴,道“那就让我看看,他这痴情值几两钱。”
从书信中抽了一封递给冬青,沈沐雨吩咐道“去,把这封信送去给6明河,悄悄的,别让人现了。”
冬青收下了信,悄悄从角门送了出去。
沈沐雨喝了两盏茶的工夫,她就折返回来了。
“怎么说?”
她略有些兴奋地看着冬青。
冬青回道“表少爷问我这封信从哪儿来的,又问姑娘是否方便,想约姑娘明日巳时二刻在樊楼见一面。”
上钩了。
沈沐雨笑起来,将信件收起来放在匣子里,却将步摇交给冬青“另寻个匣子收好了。”
又说“你去同母亲说,我心情不好,明日想出去挑点胭脂水粉。”
打了冬青出去,她看着外头正好的春日,心想幸好她多留了个心眼,当时没一时心软将这匣子信件送还给沈幼莺。